”
晶芸聞言大吃一驚,忙道:“慢!師祖,你方才說什麼?難道他竟在上面偷看咱們練功,將咱們的拳劍之技偷學去了不成?”
袁星展顏—笑道:“非也,他雖學會咱們的武功,卻不是偷學的,而是由你練劍所在的水塘之水光,將你的身影反射出去,投射在斷崖的垂藤上。恰巧楊玉也跌墜此谷,被斷崖接住救得性命。起初他見到你的影子疑神疑鬼,後來竟跟著你的影子學起拳劍來,此時已頗具根基。你如不想與他重修舊好,師祖只能廢去他的武功.令其不死不活……”說到這裡,兩道湛湛的眸光盯住公孫晶芸,只要此女心中還有楊玉的影子,定然不忍他去遭罪.果不出所料,袁星發現晶芸花顏失色,微笑道:“晶芸,你是想讓師祖毀去他的武功,還是想見他—面?只要你去見他,莫管你們能否重歸於好,我都不會再廢掉他的武功了.”
公孫晶芸頗費躊躇,略一沉吟,秀眉微蹙,道:“好!我便見他一見。”說罷,轉身欲行.
袁星忽道:“且慢,晶芸,方才師祖說過,無論你見他的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因為此人無意學得本門武藝而廢掉他的武功.但是.如果你們不能重修舊好,便得以師徒相稱,可明白此意?”
晶芸鄭重的轉過身來,詫然道:“這……這……為什麼?”
天罡劍袁星笑道:“晶芸,假如你與那楊玉不能成夫妻,那麼他便是你的徒弟,這已既成事實,任誰也改不了的。因為他所學的拳劍,便是隨你的影子練成的。你不是他師博又誰是師傅?他不是你徒弟又誰是徒弟?”
聞言之下,晶芸心中鉛彈頓釋,立覺輕鬆,暗道我此去不與那楊玉提及舊情,只設法迫他拜師。想到此處,向袁星盈盈一禮,道:“師祖,我這就去。”說罷轉身騰空而起,在幾株樹梢上略點即逝,輕功之佳,當世罕見,與其初墜谷時判若兩人.一路星丸投擲,霎時已至山腰。公孫晶芸正自飛奔,身前光華耀眼,驚得佇足細觀,懸崖的斜坡上有一塊透明的怪石突兀著。那怪石甚是碩大,中厚邊保看了半晌,用手去撫摸,觸手沁涼,也不知這怪石究竟是什麼石頭。
原來,此怪石是在遠古時候形成的琥珀化石,想必是經歷地殼變遷才成了懸崖上的一塊怪石。晶芸的影子能夠投射在斷崖上的直接原因,便是它折射的緣故。
她雖覺驚奇,也未經意,略作停留,又向楊玉所在的斷崖奔去。
俄頃,晶芸已上了那突出的懸崖,眼望盡是桃林,此株果實累革,彼株卻嬌花怒放,更是驚奇:“這裡的桃樹這麼怪,不按時節開花結果,依眼前的景象判斷,定是四季花兒常在,果兒常熟,確實洞天福地。也不曉得楊玉這冤家是哪輩子積來的福,竟然落到這片天地。”
心中興嘆,腳下不停,繞林向前走去.
時光流逝之中,楊玉不知不覺,只知自己體內元氣已非同小可,拳劍俱臻佳境。這日,閒來無事,正自將那武學秘籍展開,把最後一句牢牢記在心裡,然後合卷將之坐到身下,默默按上面所載運起功來。稍頃,便達物我兩忘境界,內息奔湧,抵達四肢,浸透每個毛孔神經。心中不由竊喜,已知自己按書中所載練成具有非凡威力的內功。
須知如此正犯了內家之大忌。神不守舍之際,內息忽然岔開,再想理順,已是弗能。立即渾身痙攣,青筋突暴,額頭汗珠如雨一般涔涔而下。學武最是艱辛,特別內功一道,更是難上加難,往往已要大成者,在最後關頭,摒棄不掉七情六慾,勘不破色相,剎那間走火入魔,真是築山九仞功虧一簀。
令人可惜,目下楊玉便是這種狀況。走火入魔之人,輕則瘋瘋癲癲,重則立時斃命,楊玉情況乃屬後者。由於他習練武學時無人指點,偏差頗多,故在最後關頭,念頭稍錯,便已走火入魔,眼看性命難保.
晶芸踏著滿地落葉,沙沙直響,一路尋來,亦未見到楊玉身影。正自彷徨無策,想要高聲呼他,又難以啟口.便在此時,聽得左前方樹葉瑟瑟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抖動。循聲望去,透過樹林,見到地上似是一團人影,驚喜交集,遲疑著走了過去。
她的瞳孔在不斷放大,見到楊玉的慘狀,驚得如雷轟頂,當即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看著昔日戀人痛苦的情景,又怎能不心疼。有心俯身去拉他一把,但此刻的公孫晶芸,已非從前那麼對楊玉痴情脈脈的小姑娘,非但厭惡面前這人,更因為她通曉內功,知道此刻如有人觸及他,幫的是倒忙,故爾,只是站在那裡發愣。
正在她不知所措時,微風拂體,教她習拳練劍的白猿玉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