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豪客,雖不敬天奉地,亦不侍君,但對親、師卻敬之非常,早忍不住要懲罰那對師親大不敬的七人,聽到對方罵罵咧咧中似是另有隱情,這才抑制住自己。
石新章面頰痙攣兩下,耳聽那些人大罵著上了船,向湖岸而去,這才攝斂精神,專心致志為晶芸斷玻
驀地,他眼放異芒,毅然道:“袁大俠,令妹的內傷我雖能治,但卻不可以為她治療。
你雖自孽徒手中救下我,我卻不敢治這傷.正因為是你救了我,才沒有暗中下毒毒死你們。”
袁星竟是毫不吃驚,淡淡一笑道:“在下早已看出先生的難處,從你的武功中,得知你是那重創芸妹的參霞道長一脈.大抵他是你的師門長輩,他傷的人,經你治癒,便是大逆不道。可是你的命又是我救的,所以你才面上故做鎮靜如恆,眼中矛盾神色早巳顯現。”
鐵心華陀石新章上下打量袁星,面現敬佩之色道:“袁大俠既然早已看出,兀是鎮靜如故,石某佩服至極。希望你能諒解我的苦衷,設身處地想上一想,如果是你師尊打傷的人,你即便是能救得活,還敢救麼!”
袁星笑道:“原來你是那參霞的弟子,怨不得有這麼高醫道。若是我們易地而處,我便會伸手救治的。因為既然身為醫生,見到病人便得先治癒再說。至於她是誰打傷的,且不必知,醫者只管醫麼!”知道自己的說詞忒過牽強,根本不可能說服他,心想:“難道我便眼睜睜看著晶芸死去而不顧,千里奔波就這麼前功盡棄麼?若是這人當真跟我來起鐵石心腸.說不得只好強迫他。”
石新章見袁星竟是不急,已經猜出他的心思,忖道:“今天若是不為這女娃子治傷,有死無生。若是治癒她的內傷,日後亦必死在師傅掌下,這可如何是好?與其死在別人掌下,莫如自殺死在自己手裡好!”這人也當真果斷,心念及此,後躍一步,掣出匕首抵在心口道:
“袁大俠,你救我一命,在下卻不能救你妹妹之命。姓石的歷來都是鐵石心腸,對自己也不例外,這便按道理還你條性命。”聲未落匕首已經深深插入心臟,直沒至柄!
變起倉猝,袁星絕對想不到這人竟然自戕,想出手阻止時已是不及,微愕之際,那石大夫一頭跌入水中。這才回過神來,趨前手扶欄杆嘆道:“其實你便是不肯救芸兒,我也不會傷你性命,你又何必這樣!在你家中,那生得極似晶芸的姑娘,正等著你救治她的情郎,這可要我如何向她交待!說好了誰先遇到你,便將你請到另一處的。”
他懷中的晶芸,這時知道自己已經無救,微微笑道:“生死早就有了定數,你不必為我難過。其實,現在死去,我已心滿意足,因能像現在這樣於你懷中,是我夢寐以求久矣的心願,如今得償,死而無憾。”
天罡劍袁星鐵骨錚錚的—條漢子.聞言不覺淚下.哽咽道:“芸兒,快別說了,只要我袁星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要你這般死去。你若去了,對找也未免忒是殘酷.大抵我也活不多久。”說話的時候,拼著耗盡自身所有真元,源源不斷地向晶芸體內注入內力。
水波盪漾.櫓聲嘩嘩,—舟靠近小瀛州,袁星抱著晶芸喊道:“舟子,快來送我們到岸上。”那舟子見其懷中抱著個女人,還以為是浪蕩的嫖客押妓夜宿湖心島,停舟不擺.討價道:“你們兩人要付我雙倍的船資。”猛覺眼前一花,袁星已經抱著晶芸穩穩站在船頭,便似原本就在船上一樣。
舟子揉揉眼睛,奇道:“你會飛麼?我也不要你船資,只要你將那飛的法術傳我便可以了。”以為遇到神仙,頂禮膜拜起來。
袁星心急如焚,並不理會那舟子,腳廠施展千斤墜功夫,船頭立即下沉,船尾翹起,竟是不劃自駛,箭一樣向岸邊馳去。
那舟子見了更是羨慕,認定眼前之人是神仙,叩頭更勤,道:“神仙老爺,你不教我飛行的法術也可以,但得教我行船的法術,這個對我比甚麼都重要。”
突然船舷旁水中探出個人頭來道:“難道比你老婆還重要麼?比你的狗命也還重要?”
袁星與晶芸見到水中那人,俱吃一驚,原來這人竟是華山七大夫之—。天罡劍袁星已知不好,果不出所料,艙中突出一洞,水如噴泉湧進。惶急之下,不由將那華山七大夫恨得牙根癢癢,若是晶芸因之出個一差二錯,他已立意要將這七人碎屍萬段。
舟子哭道:“神仙老爺,你怎麼拘來水中的夜叉毀了小的船?這船雖破,卻是小的養家餬口的唯一指望。嗚……嗚……”竟是抱頭痛哭起來,也不理艙中漫上來的水浸到腰間。
晶芸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