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張狂。兩國外交,向來是不戮來使的。”
既然性命無憂,只要是還要臉面的君王就不會不按照《日內瓦合約》行事。
——當然,這個時代不但沒有《日內瓦合約》,更沒有《波斯坦公告》。
封建的年代,一個國家的興旺成敗僅靠一“聖人”個人取捨,這不但使得這一個“個人”無線負擔化,對君主的素質要求太高,正是許多封建弊端之一。
作為萬惡封建壓迫階級的“臭婆娘”的秦方好,即便心中明白,這個時代的弊端與她所受教育的衝突,但她也絕不會突然腦進水了的跑去和高津予說:高爺,咱們夫婦別混了,把脖子洗洗乾淨,爭取來一個“三權分立”或者“君主立憲”什麼的,把咱們倆這些腐朽階級打倒。
“拿了納稅人的錢,服務於納稅人”這樣的思想,只能成為她道德上的認識,還全憑一己的自覺。
秦方好所言,高津予明白並不是沒道理。
然而站在政局第一線的高津予比秦方好更明白,與其猜測著敵人會出什麼招,倒不如順其自然,自作準備的好。
何必處處受制於人呢?
對此高津予只是和秦方好說,“你也不必太費神,他孤身至國都,滿朝文武濟濟,又哪裡是這樣容易能有所圖的。”
“便如陛下所言。”他都這么說了,自己還能如何?
秦方好應承了下來。
等過了幾日,果然高津予安排著魏使奉見中宮。
交泰殿的正殿下,由走在晨光中的蕭清巖,沐著朝陽,姿容異常動人,實不愧世人之美譽。
步至殿中,再拜。
寬鬆平常的官服在他身上穿來卻更有著天然不凡的氣勢。
哪怕是中間隔著屏風,隱綽的身姿便已然是一道風景。
忽的就讓人想到了魏晉男子,“陸才如海,潘才如江。”
秦方好未言,卻見側位上貞貴妃呼吸不由一窒,神情中的關切難以掩飾。
但也不過被姐姐橫了這么一眼,貞貴妃迅速地恢復了臉色。
交泰殿上正位中宮,確係氣質高雅嫻淑,儀態端莊,難得半點瑕疵。
然而該這刻問的,秦方好必要開口,“魏使遠道而來,辛苦了。”
“臣但盡本職,不致辜負君王。”
回想起去歲哪一位被她呵斥的使臣奴顏屈膝的樣子,蕭清巖不卑不亢的態度,便是作為孃家人,秦方好也算心平氣和。
可是她畢竟有立場,“聽聞魏使不拜天子,何故?”
“一臣不侍二主,臣所事者,魏天子也。”蕭清巖仍是先前的辭令,“中宮為天子之女,臣故拜之。”
這個天子指的自然是南面的魏帝。
一口一個“不事二主”,倒不是說他這樣計程車人就在強調奴性,而是透過此言宣告遼國政權的不合法性。
政治是什麼?通俗的說,是該低頭時低頭,該翻臉時翻臉——這就是所謂“能屈能伸”的定義。
在打倒周家店的時候,魏帝引狼入室,勾結遼人入關,劃江而治;等時機成熟了便舉著旗幟“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注)
哪怕披拂著華貴的衣飾,風雅的儀表,哪怕口中文雅修飾的辭句,也難以掩飾這些人骨血之中的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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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是什麼?通俗的說,是該低頭時低頭,該翻臉時翻臉——這就是所謂“能屈能伸”的定義。
在打倒周家店的時候,魏帝引狼入室,勾結遼人入關,劃江而治;等時機成熟了便舉著旗幟“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哪怕披拂著華貴的衣飾,風雅的儀表,哪怕口中文雅修飾的辭句,也難以掩飾這些人骨血之中的詭詐。
一時之間,秦方好忽的就明白過來,他們都只是政客罷了。
無論是李兆豐、蕭清巖,抑或者是滿朝文武,乃至於她,都不過只是玩弄權術,為達一方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政客罷了。
史冊將如何記載他們?
一群於帷幕之中秘技,於宮闈朝殿之上詭辯——不過只是一群政客,或者而永遠為政客。
興許他們中的一些策略者、野心家成王敗寇時,或可僥倖誤作為“政治家”。然而從政客到政治家,又豈是一步之遙。
因這麼想著,她更失了說話的興致。
即便是見到故國之人,她又能說著什麼?於情於理,無端的只是增添自己的尷尬罷了。
只聽得蕭清巖謙和的聲音說道,“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