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反是與北帝關係最好的皇叔。
秦方好想著肅親王所為,嘆了口氣,“你父王是真為你打算了,可是一片慈父心。”
以高梅月做宗姬高高在上 ,自在慣了的性格到了權貴的婆家,少不得要被管束的。宗姬不是帝姬,可以開了府和婆家分開住。
帝姬到底是皇女,而宗姬說是親王之女,北朝宗姬多若牛毛。一等的權貴世家拿捏個親王之女綽綽有餘。
高梅月雖爽快,這樣出身的貴女也不會完全不懂事故,“我也知道父王是為我好。雖然我未必樂意,但女兒家的誰不嫁人呢。就是帝姬都逃不了。
我還算好呢,至少父王是為我打算的,多少貴女出嫁只是為了父兄的前程的?可算是女子少有幸運了。身份高貴哪怕像帝姬的,遇上和親、下嫁,也都沒得選擇——得了富貴榮養,這都是貴女們該做的覺悟。”
哪怕是身份高貴像帝姬的……高梅月想起秦方好,南朝叫公主,可不是以為“帝姬”麼。
想到秦方好的際遇,她這段話倒像在影射了,高梅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哎,你瞧我在扯些什麼,沒的又胡言亂語了。”
秦方好不介意,“阿梅是個爽利人。”
“你既叫我一聲阿梅,我就不當你旁人了,”高梅月果然不拘前事,“瞧著年齡,我叫你聲小阿姐,不為過吧。”
“自然不為過。”
兩人都是自來熟,事實上混這場面的,臉皮不厚混不開。
“那我就不見外了,醜話說在前頭,您也別聽了生氣,”高梅月說道,“我素來是敬重您的為人,兩朝這麼下來,該倒的人都倒了,您還能這樣安安穩穩猶如磐石無轉移的,可不讓人敬佩麼?”
又頓了頓,“清河李家的公子算是好前程,也不是我子衿,京中雖素說我無淑女的教養,但畢竟是宗姬。以我的身份,李兆豐是高攀了。”
秦方好點頭,“阿梅說的的確不為過。”
“不過我雖然不在意這男人,父王給許的婚,我總是應的,難得一片父母心。”高梅月的心情的確很好理解,“可不在乎歸不在乎,我都認栽了,這未婚夫倒跑了?多打臉的事呢。不但跑了,還跑去了個女人哪兒,倒顯得我沒人要似的。即便我常被人說無淑儀,到底也有父王堂兄這麼寵著,京中誰敢不買我賬了?”
這話說的當仁不讓。
高梅月的確有這份自豪,說是宗姬,高津予的親姐妹們有十多個,都沒高梅月似的這麼得帝心。雖說國家制度,皇女親王女品級不同,但要說日子過得尊貴的反倒是她。
高梅月也索性坦白了說,“我原先聽說那女人是您,也覺得奇怪。但當時在氣頭上,那曾多想呢?
我也不瞞你,遇上了這種事,丈夫和別的女人跑了,管她是誰,原先我是打算直接打上門來,把姦夫□罵個狗血淋頭,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婚前就有這種破事兒的男人,她不稀罕。
“而今是載在你手裡,阿姐的手段我也算領教了,我這麼鬧事兒,你事後還能這麼招待我,這胸襟讓阿梅佩服。
手段、心胸都比不過你,我也算服輸了,”高梅月也說得實在,“但像您這樣的人,我卻也實在為您可惜。”
“可惜什麼?”
“您既然有這樣的心胸,也是個識大局的,可您看男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高梅月指的自然是李兆豐,“咱們兩個女人在宮門外都吵成這樣了,他個大老爺們倒還躲著。”
大房和小三都吵得不可開交,要揚聲杖斃了,他個做老爺的竟然躲著不出來——在高梅月看來,這個男人有點孬。
秦方好聽了這話笑著贊同,“阿梅這話說對了。”
高梅月有些奇怪,“你這是怎麼了?”
既然她那麼認同自己的話,怎麼還當個小三呢?這事兒真古怪。
當下秦方好就簡要的和高梅月說了下事情的經過。
“他當時只和我說兩家背景深厚,要借了我這地兒避難。哪裡想到女方竟然是肅親王呢。也難怪要躲我這兒來了,換了尋常權貴人家,誰能不賣宗姬一個面子呢?”
高梅月有些羞愧,“這事兒倒是誤會,算我欠阿姐你個人情。”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有件事你倒是說對了,”秦方好牽起高梅月,“你當時想的,把姦夫□罵了出氣,如今誤會是解了,不過李兆豐還是該罵。走,咱們這就給你去出氣。”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
☆、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