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也只能是仇人……她要怎麼辦……
她無法怨,也無法恨,是她的愚昧造就了與師父分別的悲劇。她只是茫然,師父就在樓下,可她卻不知該如何走下去……
驀地,舞兒抬眸,黑色的瞳眸中透出一股堅定的光芒。她可以下去偷偷地看著師父,師父不會發現的。思及此,她鬆了口氣,快步奔下樓去。
她站在醉滿樓硃紅色大門前的石階上,目睹杜玉菲款款走進轎中。有一刻,轎內伸出修長瑩白的指撩起了轎簾,她嚇得退後幾步,生怕那張想見又不敢見的俊顏出現在她眼前
,可是下一刻,杜玉菲進入轎中,那修長的指也跟著收了回去。她的心,這才落了地。
而後,轎內傳來杜玉菲的聲音,嬌嬌的,嗲嗲地,聽入耳裡活似吃了失禁軟骨散,直讓人酥到骨子裡去。
“少主,這醉滿樓的冰糖蓮子粥,可真是好喝呢。”
轎內瞬間的沉寂後,響起一道舞兒熟悉的聲音,“是麼,那我叫人去買了那廚子帶回魅門。”
那聲音輕柔如水,低沉地似醉似傷,又帶著舞兒不熟悉的魔魅,如流泉般汩汩地鑽進舞兒的耳蝸裡,攪動著幾近麻木的神經。
真的是師父……他竟用如此低柔的聲音疼寵著杜玉菲……
他是否此刻正用如水般的眸子望著那個女人麼?
他會在兩人濃情蜜意時將那個女人擁入懷中用唇描繪他的眷戀麼?
他也會在愛慾情濃時溫柔地在那個女人耳畔說著醉人的愛語麼?
……
強烈的慾望,驅使舞兒自臺階上一步步走向聲音的來源處。
“站住!”
舞兒唇角扯志一抹自諷的笑,她已經不是他獨寵的小丫頭,就連此刻見他一面,還要遭到他手下的阻攔。
“外面怎麼了?”溫如水,淡如風的清冷音調自轎內飄出,幾乎在瞬間,模糊了舞兒烏黑的瞳眸。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杜玉菲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卻不顯的匆忙,與她腳腕上的銀鈴一樣好聽,“方才在樓裡,一個無聊的男人總是跟著我,估計外面還是他。”
杜玉菲忽而揚聲,對轎外道,“不用理她,走吧。”
軟轎漸漸行遠,舞兒依舊立於原地,耳畔迴盪著她熟悉的聲音,一字一字,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