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的是她熟悉的好聞氣息。
她認命的低咒一聲,喪氣地垂下腦袋。
為什麼每次都會被捉住……她這三年,為了劫富濟貧,明明就把輕功練得很純熟啊,為什麼師父每次都可以聽到……
第二百零八章
擱在門框上的手垂下,菱唇一撅,垂眸看看自己的黑衣,自知逃不過去,只得認命地轉身,面對即將到來的“盤問。”
聖憶風雙手環胸,懶洋洋的斜靠在廊柱上,月光撒在他的面容上,給他雅緻的五官繪染上一層朦朧的優美。
“玩回來了?”他的眼睛含笑瞅著她,聲音輕地似乎輕過月光。
舞兒轉身的瞬間,臉上的懊惱由笑意所取代,她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小心地探問,“師父這麼晚還不睡,出來賞景啊?”師父該不會在她出去的時候就發現了吧?
“我在等某隻淘氣的小貓自己回家。”話一出口,他想起獨孤翊曾經也這樣叫過舞兒,鳳眸微沉,勾起的唇角恢復平滑的弧度。
這樣親暱的稱呼,讓舞兒的臉驀地紅了。但是看到他沉下的眸光,以為他真的生氣了,趕緊乖乖地又往他身前貼了幾寸,“人家只是出去轉轉嘛。”
他故意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穿成這樣散步?”
“師父——”她甜甜地喊著他,像是要唱曲兒之前的拉嗓。她將他的手臂拽下,環在自己的雙臂間,“好嘛,我是出去了。我出去找溪孟安了。”
“溪孟安?”入鬢細眉輕挑,對她的答案有些詫異,還有些……不悅。
“是啊。”她笑眯眯的望著他的眉眼,嬌嗓越來越膩人,“我知道師父讓高大哥去打探,結果根本沒有找到那個人絲毫的線索。所以我就想去看看那個溪孟安是男是女,到底是不是個簡單的商人。”
“哦?”他另一手挑起她的髮絲,在指尖纏繞,“那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拈起她的發,將髮尾在她的臉頰上緩緩摸索,害得她一陣心癢,“雖然我沒看到他的長相,但知道他是個男的,而且會武功喔!”
聖憶風靜靜地看著舞兒,月光在他彎彎唇角處氤氳出朦朧的淡光,帶著一種趣然的神色。
“師父!”舞兒拔掉在她臉上戲謔的發稍,有點得意忘形,“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怎麼樣?我比高大哥更加適合打探訊息的吧?”
淡淡的清香彌散開來,他抬袖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下頜抵在她的頭頂,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丫頭,我知道你三年來做了哪些事,也明白,現在的你,也許並不需要我的保護。但我還是忍不住地會擔心,會牽掛。”
他緊緊地將她揉進懷裡,幾乎讓她喘不過氣,“答應我,保護好自己。”
她伸開雙臂摟住他,在他懷裡輕應了聲,“……好。”她明白那種不由自主的牽掛與擔憂,像是一種癮,無法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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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綠的落葉灑滿了鵝卵小道,無風無雨的天氣,太陽柔和得讓人醺醺欲睡。
聖憶風紫衣一襲,倦倦地倚坐在八角亭的硃紅樑柱上,幽瀲的瞳眸清冷的越過滿園花草,望向不知明的遠方。
他伸手攔截下一片落葉,細細端詳葉面上的縱橫脈絡,有些話欲言又止地咽回肚裡。
忽而,聖憶風側首,嘴角溫柔的微微揚起,“丫頭,我昨天在綢莊選了一匹綢布,準備為你做件衣裳,你去幫我取回來吧。”
“好啊。”舞兒樂呵呵地領命,臉上的笑容像花開般明媚。喔——難道是老天爺聽到她的祈禱了?這麼快就讓她找到一個開溜的藉口。
風,乍起。聖憶風身後的花草婆娑響起。
只見一個黑影,幾個起落後,直奔聖憶風而去。
黑影速度很快,但是落腳在八角亭中卻相當沉穩,風忽而止住,聖憶風順了順被風撩亂的髮絲,低垂眼睫,不言不動。
“舞兒可有發現你的行蹤?”修長的指,攏起了被風吹亂的墨髮。
顏琦垂首,聲音沉靜如昔,“沒有。”
“以後你就跟在舞兒身邊保護她,不要讓她發現你。”那丫頭喜歡亂闖,卻總是不長腦筋,實在讓人無法省心。
“是。”
“下去吧。”
顏琦抬眸,看了眼聖憶風的側臉,又道,“杜玉菲已經離開魅門。”
“是麼?無所謂了,她的武功盡失,不會有什麼威脅性。”
“……她毀了自己的臉。”
“顏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