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沒生氣?”泠沉香咬著牙,怯怯回首,仔細瞧著聖音含笑的俊顏,想要找出意思的破綻,難道剛才的香味是因為過於興奮?不會吧,聖憶風會興奮,天大的笑話!
“當然。”他將茶杯放回桌上,優哉優哉的坐咽木椅上,“又花了兩天時間,就憑這麼點訊息,也敢向我誇下海口。”
“當然還有。”泠沉香看出聖音的情緒,揉著可憐的手,抬著正色道,“少主曾經也懷疑過,僅憑日教,在當年是不可能毀掉滅絕門的。”
“所以?”
“查冷凝香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了日教的一個秘密。”泠沉香得意的開口,早就把疼忘到腦後了,“我想,這個訊息少主你大概會非常感興趣。”
“和日教密謀的人查出來了?”
“呵呵,何止是查出來了!”泠沉香又習慣性的把玩起自己的髮梢,笑的得意不已。
木窗被風吹的半掩,從椅上垂下的墨黑長髮,如絲般從寬闊的肩頭披洩而下,桌上完美瑕的手指有節奏的一下下敲著桌面,隨著泠沉香的敘述,長髮的主人一如既往的悠悠散散,除了眼神變幻莫測外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當泠沉香嘀咕完後,像是想從中找出答案般,他仍舊垂眸凝視著敲桌面的手,良久良久後,翩若驚鴻般拂袖逸窗而出,只留下一句滲透著莫名情緒的話久久迴盪在屋內。
終於找到藉口去看看了……
少主終於找到藉口去看誰了?泠沉香望向視窗,一團團的疑問在腦袋中擴散,一時之間消化不掉,懊惱的蹙著眉。
第六十六章
南城城主府邸。
“你還在想他?”獨孤翊坐在桌邊,背對靠在床邊的獨孤嫣淡淡開口,話語中卻蘊含著擔憂和責備。
“你以為你真的愛他麼?!若是真的愛他,那日見到三公子為何還會有那種表情?”
“不一樣,我對三公子只是崇拜,不含任何兒女私情。”
“哼。”他不悅的輕哼一聲,“看來我真的要考慮是不是該和他為敵了。”
“翊兒?!”獨孤嫣聽他這麼說,急忙撐著扶住床住站起來。
“姐!”獨孤翊見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急忙過去攙住,“你在幹什麼?!說過了不能隨便下床!”
“你真的決定和他為敵麼?!”獨孤嫣使出渾身的勁搖著身旁她根本搖不動的弟弟,“快說啊!”
“即使我不與他為敵,他也會把我當眼中釘。”濃濃的不悄從鼻中逸出。
“翊兒!”獨孤嫣因激動泛紅的雙頰之下的臉白的慘淡。雖然已經服過了解藥,但還是留下了病根,一直小病不斷。
“姐,你先別急,我就說說。”一向心高氣傲的獨孤詡也有害怕的事,好運就是自人那衝中毒之後身體一直不佳的姐姐,溫柔的拂著獨孤嫣的背,“開玩笑的。”
獨孤嫣聽到他的回話,抬眸凝視那雙和自己完全不同眸色的眼睛,半晌後鬆開手,逐漸冷靜下來,癱軟的滑下身坐回到床上,任由獨孤翊幫她蓋好被子。剛剛的激動耗去了她太多的精力,鬆了口氣之後,終於安心閉上了睏倦的雙眼。
獨孤翊輕嘆一聲後轉身出了屋子,待那抹藍色身影消失在門外後,床上的人吃力的睜開眼皮,微側螓首望向被關上的門,那雙眼中有苦楚,有無奈,有自責,也有心痛,所有的悲傷之情漾在眸中,唯獨找不到叫做後悔的情愫。
獨孤嫣的毒為誰所下,他已經查到了,然而在她窮追不捨之下,他還是沒有勇氣告訴房內的人實情,事實總是殘忍的,病弱的姐姐怎麼能隨得了如此沉痛的打擊,那會比要她的命還要令她痛苦。
試想,對於一個已經不起折騰的人來說,若你的款款深情,換來的不但是不悄,更加上催人心落的傷害,那無疑是無崩地裂的打擊。
“魚晨。”
“屬下在。”垂首回話的人比獨孤翊高出了一個頭,身體強壯的站在好運裡猶如一堵牆,正是獨孤翊的貼身侍衛。
“你說,我們應該給他點什麼警告?”似是詢問卻毫無商量的口氣,彷彿已經肯定了叫魚晨的男人會是怎樣的回答。
“傷害大小姐的人不可饒。”即使氣憤,說出的話仍舊是例行公事,“殺。”
“殺誰?他,還是他?”姐姐心裡的那個人,即使再恨,不能殺也殺不得;而另外一個,哼,他勢必要取他的狗命!
“陳昇。”
“交給你了。”藍色眸子飄過一片亮光,很滿意他的答案。“先查出升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