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在這群女子的耳中。
為首的女子苦笑。但是她也知道了那個“孤注一擲”賭她們不會出賣自己的女孩叫做“舒姑娘”。
月過中天時,舒眉等人方才離開這家鹽場,走的時候,舒眉看了一眼那個小屋。儘管沒有燈,但是舒眉仍感覺裡面的女子在看她。於是舒眉朝黑暗中的她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第二天,這家鹽場的人醒來時發現自己以入葬的姿勢躺在平場上,而當自己爬起來時,則看到滿場的“死人”,不管是誰此時一種血腥的恐懼瞬間捕獲了他們的心。“怎麼會這樣!”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平場此時看上去就像一片詐屍的墓地。
“這這這是福水的指路石!”一個人指著平場的旁邊的石頭失聲大叫。福水的指路石!
只見那幾塊石頭上確實划著箭頭,指著這家鹽場,但是目的地上寫著的卻是“福水”!
“福水的指路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許多夥計臉上都變了色。莫非這石頭會走路,還是昨晚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更多的人發現自己跟別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陰森的“血痕”(妾為財狂233章節)。
這道血痕足以擊碎許多人的心理。終於有人說道:“鬼……。”
“這上面寫著什麼?”一個人顫抖著指著墓碑上的紅字說。這個時代認字的人不多,一般識字的都是賬房。可是現在這賬房卻哆哆嗦嗦一個字都念不出來。
“上面寫的啥啊?”有人問。
賬房吸了一口氣道:“上面寫的是——還我頭顱。”
“轟!”這幾個字就像是在馬蜂窩裡丟了一顆石頭,立刻就在人群中炸開了。
偏生就是在這時,不知道是誰看到了庫房中流出的“血水”,“啊!”的尖叫聲剎那間再次給精神面臨崩潰的眾人一記重擊。
鹽頭罵罵咧咧地說:“叫你個頭啊!”一邊鼓起勇氣往庫房去檢視情況。鹽頭他們都在心中發誓。待會一定要把尖叫的小子打個半死。
但是很快他們就把這個想法丟到了爪哇國,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比剛才的人的尖叫聲更大。眼前的一切告訴他們,什麼指路石、墓碑都是次要的,真正恐怖的是——庫房裡的鹽全都變成了血!
滿屋子的粘稠的血!
牆壁上,青石上,木板縫中。全是血!
鹽不見了……。
一天之內,整個澤燕都被一個恐怖的傳說席捲——福水的冤魂來向鹽商索命了。
私鹽大商們在一天之內安靜了許多。有的鹽商還算能保持鎮定,可是有的卻已經坐立不安,甚至連明府大人的門前獅子也突然戴上了“紅領巾”。據說已經有私鹽販偷偷派了快馬人手去陌香,想請動葫蘆嶼的張天師前來驅邪(妾為財狂233,接手私鹽內容)。不過,澤燕的百姓都不相信那個張天師會來。“我去過陌香,張天師是天上的星宿,不會幫鹽商的。”,“明顯就不是一路人。”,“張天師會幫淮安王借風。是好人。這些鹽販都不是淮安王的人!”誰說老百姓不懂政治,有時候直覺就是真理。也有人並不相信這件事,比如一個名叫康樂的人,以及鐵鷹都統。
康樂這種惡人並不信鬼神,不信鬼神的也不止他一個。
在囤鹽受到如此重創之後,鐵鷹、胖官已經康樂親愛的“日本爹”們終於忍耐不住了。他們無法再清閒地坐在小花園的隱秘議事廳裡喝茶聊天,他們現在迫切的需要的現場去檢視真相。
於是,在這個明媚的早晨,當七公子悠然地喝了一口茶。對眾人說:“不錯的清晨。”時,鐵鷹都統等人終於忍耐不住,齊齊現身發生“血”案的鹽場。對他們來說,成千上萬噸鹽****之間變成血水也是不可思議的事。那些鹽究竟去了哪裡?倒回了海里嗎?那需要多少人!
“一定有人搞鬼。”鐵鷹都統恨恨地說。他不信邪。
鹽頭鹽工們都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的各位“大人”,作為被鬼“埋葬”過的人,他們都希望鐵鷹都統的話是真的。
可是鐵鷹都統的話很快就被另一批人否定。這批人就是那群女人。
“沒有人,是鬼。沒有頭的鬼。”女人們笑著說。
女人們的笑靨讓鹽商們不寒而慄。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往往不是面對面的殺手,而是未知。
康樂道:“可以砍掉一個人的頭,讓這群****說實話。”
於是一個女人的頭乾淨利落地被砍下。那個頭顱咕嚕咕嚕滾到指路石邊。臉上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