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的身子縮了縮,根本看不明白妖子藎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妖子藎看著宿汶,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緩聲道,“你放心,我也不會殺你,交易既然是做不成了,這樣吧,給你一個機會……”
宿汶不明白妖子藎的意思,手勢緩緩而動,“你什麼意思?”
妖子藎也不多說,看著宿汶的眼眸,道,“你不是要殺了我麼?”
宿汶皺眉,脊背上的冷汗幾乎將身上的裡衣溼透,手指僵硬,再也比不出那種優雅。
“你可以待在妖界,待在妖王殿,待在我身邊,只要你覺得你有本事,可以隨時來殺我!”妖子藎無比純潔的眨了眨眼睛,將放在桌上的清茶一口飲盡,繼續道,“當然,只要你願意,也可以隨時離開。”
宿汶愣住了,直到妖子藎的身影消失在寢殿外,他已經是沒有反應過來,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將鬢角的髮絲溼透,手心也是明晃晃的一片,整顆心就像是停止了跳動。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竟然說讓他一直待在妖王殿,隨時可以殺了她?!
這句話他該怎麼解釋,是她太過小瞧自己還是過於自信?
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宿汶覺得心頭一陣疼痛,內傷未愈,身體內心緒紊亂,自然也不是好受的。
捂著胸口,宿汶看著妖子藎的身影眼神迷離……
既然是她說的,他自然是不能讓姐姐失望的,這麼長時間的忍辱負重,不就是為了一個目的麼?
不過,現在的重中之重,還是要養好傷才可以。
碧雲黃天墜柳色,入目皆是新氣象。
走出妖王殿,妖子藎伸了個懶腰,心情好了許多,身體自然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身上的天山蠶衣白勝雪,輕柔的隨風飄動,站在風中似要乘風歸去。
妖子藎感受著身上的絲滑,不禁失笑,織金的衣物雖然看上去華麗大氣,但是這素淨的白色蠶衣穿在身上卻無比的舒適,但卻沒有織金衣物的氣場。
二者不可兼得。
之前自己的選擇是偽裝,現在的選擇卻是舒適。
褪去了那麼多的繁重,果真是輕鬆。
妖子藎對奕橈說的那番話,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恐怕再也沒有其他人能明白了。
當時,在瀾河旁邊,離冥曾經當著她的面推到了一棵芝蘭玉樹,並說她的心現在是被那棵樹擋著了,若是把那棵樹移去,她能看到的東西,一定是不止這一點。
不止一點……
妖子藎笑,離冥說的是對的,所以,她現在就要把那棵樹移去,否則,她的心會永遠被那件永遠看不到的東西囚禁。
所以,她告訴離冥,芝蘭玉樹已經枯萎,但是根依舊在。
一切的因果,要等那芝蘭玉樹的根除去之後才能知曉。
……
魔界,離冥依舊在刑房內和離苒耗著時間。
離苒也說了,但是說的只是一些邊邊角角的事情,主要的事情卻沒有說。
離冥也是好興致,只是在那裡悠閒的搖著扇子,昏昏欲睡。
他自然是知道的,離苒的想法,就是想讓他放了那個不知名的人,可是又害怕說出那人的名字自己拿那個人威脅她。
離苒的意思,就是讓他放了所有人之後再將事情全盤托出。
但是,這樣不划算且風險又高的事情,離冥又怎麼肯做?
於是,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直到奕橈前來,離冥依舊是那樣悠閒的躺著,也不看離苒,瀟灑的搖著扇子,奕橈很想知道,離苒就算是將那件事情說出來,尊上能聽到麼?
看到奕橈,離冥臉上的笑意更甚,下意識的掃了下奕橈空空如也的手中,慵懶道,“怎麼,她怎麼說?”
奕橈看了離冥一眼,雖然不明白妖子藎說話的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妖君說,妖界的芝蘭玉樹已經枯萎了,請……請尊上前去觀賞……”
這句話說完,奕橈臉上都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真不知道妖界是怎麼想的,枯萎的樹即使再珍貴,也沒有什麼觀賞性啊?怎麼還會做出邀請?
聽到奕橈這句話,離冥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釋然的笑,知道妖子藎的意思,自己也就放心了。
奕橈很糊塗的看著離冥,有些替自家君上委屈,便小聲道,“尊上,不就是兩株樹麼?還是已經枯萎的,有必要那麼開心麼?”
奕橈跟在離冥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他自然知道離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