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滿了眼眶，緩緩滑落。
他在眾人面前羞辱她，剝去她的尊嚴，以及她那僅剩下一點點的堅強和勇氣，這就是他所謂的代價嗎？
頭越來越昏沉，難忍的疼痛幾乎要麻痺她所有的神經。如果可以，就快點結束吧。或者，讓她徹底的暈過去，這樣就不用再忍受這非人的折磨和煎熬了。
“啊……”大喊一聲，李曉芸的意識終於陷入了黑暗。
發現身下的人兒已經沒有任何反應，方景灝這才停下動作。伸手撫摸著那張汗溼的面龐，此刻昏迷的她，早已卸下了冷漠，露出了她的脆弱。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是我的，我絕不允許你去招惹別的男人。”方景灝眼神複雜地望著李曉芸，眼眸中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溫柔與心疼。
當李曉芸甦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間熟悉的房間。重新閉上雙眼，如果可以，她寧可自己永遠不要醒來。
由身體傳來的難忍的痠痛感，提醒著她今天上午在車上發生的不堪的一幕幕。那些屈辱的畫面全部都清晰的倒映在她的腦海中，刻印在心裡。
眼眶不自覺的泛滿熱淚，但李曉芸仍緊咬著雙唇，強忍著眼淚，不願它滴落。她的眼淚，並不會有人為她感到心疼，反而會讓她自己覺得更加的可悲。
翻轉過身，李曉芸把整張臉全部埋入枕頭間。可是她卻聞到了令她難以忍受的味道，枕頭間傳來淡淡的薄荷鬚後水的味道，混雜著些許的菸草味，那是專屬於方景灝的味道。
李曉芸立刻坐起身，此刻她最不願意待的地方，就是能令她想起那個冷血魔鬼的地方。可是這房子是方景灝的，無論她退多少步，無論她如何逃避，都會讓她想起那個令她身心疲憊的魔鬼。因為，連她自己都已經沾染了他的氣息，她的全身上上下下的都已經佈滿了他的烙印。
想到這裡，李曉芸飛快地拉過被單，打算用它遮住光裸的身體衝進浴室沖洗，但她卻驚訝地她身上穿著一件柔軟的絲質睡衣。
她是怎麼離開車裡的？這衣服又是誰為她穿上的？周珏又是否是安全的離開？這些問題一下子就竄進了她的腦海裡，但李曉芸一點都不願意細想，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只想把那些令她厭惡，令她難以忍受的氣味洗刷乾淨。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真的很髒，很髒。
李曉芸衝進了浴室，旋開水龍頭的開關，冰冷的水如暴雨般傾盆而下，拍打著那單薄的身軀。
060 屈辱（4）
李曉芸脫下身上的衣服，拿起一旁的浴球瘋狂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把那些啃咬的印跡給磨平。
皮破了，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卻又立刻被水給沖走。每一滴水都如利劍般摩挲著那殘破卻嬌嫩的面板。
但李曉芸絲毫沒有痛的感覺，反而更加用力的繼續這近乎虐待的行為。
當方景灝開啟浴室的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令他抓狂的一幕。銳利的眼眸立刻翻滾起熊熊怒火，他想也不想地便衝了上去，將她擁進懷裡，一手緊抓住李曉芸拿著浴球的那隻手。
“你瘋了嗎？該死，你就這麼迫不急待的想要洗去我的氣息嗎？”方景灝冷聲問道，語氣中帶著無可掩飾的怒火。
“是，我討厭你，非常非常地討厭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沒有朋友，沒有尊嚴，沒有自由，沒有思想，沒有喜怒，只能依附在你的身邊，任由你玩弄。”一看到那張鬼魅的臉龐，李曉芸剎時失去了理智，把壓抑已久，幾乎令她喘不過氣的不滿情緒全都宣洩出來。她掙扎著想要掙脫方景灝的控制，她不想讓方景灝再碰到她，但她的力氣又怎麼比得過方景灝呢。
“是嗎？我以為你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拆散我和萌萌，來報復趙華陽他們父女。怎麼現在你又開始在乎起來了？”方景灝邪佞的嘲諷道。但當他想起今天上午的周珏時，鷹眸危險的眯起，莫非……
“你喜歡上了周珏？”雖然是在問李曉芸，但是方景灝的眼中卻寫滿了肯定。
方景灝的嘲諷，讓李曉芸停止了掙扎，她突然放聲大笑，近乎癲狂，但隨後卻又冷靜的說道。
“哈哈，喜歡？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我可以喜歡他嗎？我是你的所有物，我有資格去喜歡別人嗎？如果這顆心真要住進一個人，那個人只能是你。不是嗎？”冷冷的聲音，帶著無奈，帶著無聲的委屈與悲涼。
“你明白就好，既然知道你是我的，那麼我就命令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不要再折磨自己，作踐自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