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媽媽們幫我介紹出去嗎?我暗叫道。
媽媽們問我的年齡,猜生肖。
有個媽媽做了結論:“緣分這種東西急不來的,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做家長操心也沒有用的。”
然後老媽把目標鎖定在該媽媽的孩子身上,問了年齡問朋友問職業。把對方也逼進了與我相同的死衚衕中。
接著宴會也散了。
疲憊的眼皮終於可以不再緊繃得張著老大的。
我覺得老媽很不夠意思。
老媽倒不以為然。
“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家立業,事事順利,有美好的前途。你們都是我的財富,難道我連這點的財富也不可以分享炫耀嗎?”
回家的感覺真好,賴了一下小小的床,早餐又有黑油幹炒麵水煮蛋和三合一的咖啡。
老爸這次改變策略,問我一個人孤不孤單,生病的時候有個人陪伴該多好呀。
我不知道嗎?
你以為我是變態的嗎?
老爸又說親戚朋友都想幫你介紹,只是長距離的戀愛的確是令人擔心,女孩子容易老哪能等得了一年半載不見人影的。
我知道。
我們在中午吃蕃薯粥時,老爸仍然抱持著誘導策略。
老爸說他年紀大了,不可能老是看著我們,有一天他走了,我還單身的話是很可憐的。“你想想,是什麼滋味?”
紫蕃薯煮出來的粥飄著淡淡的甜味,有些回憶卻是澀澀的揮之不去。我是太死腦筋呢還是長情?
之三 灰色地帶
晚上有一張紅色炸彈。
多尼和玲玲的婚宴。
三年前就訂下來的。
三年前我們還在同一家公司。
老公司還好嗎?
當我看到小鐘和他太太時,不禁感慨時光如梭,轉眼間成家的成家,生子的生子,小鐘仍然是吱吱喳喳的說個沒完,他的太太安靜地坐在一旁。
這場宴會像是一次老朋友的重聚。
阿才,大胖,大鐘,拉米士,奇川,羅倫士。。。
聽說老公司從兩間生產變成一間,生產部門刪了又刪,許多業務都技術轉移至無錫去了。
小鐘說:“工作難做呀!加班少了,人也少了。”
當初的同事走的也走了,只有少數幾位硬撐著。“賤人陳呢?”
“那傢伙越做越高了,已經是DIRECTOR了。”
沒有天理。
“沒法子啦,有人就是有辦法。”小鐘說:“這種人打死也不會跑的。”
也是。我不自覺點頭。
“怎麼樣?有沒有好空頭幫幫小弟?”
暫時沒有。
奇川和羅倫士很好奇我的出現,紛紛詢問我的近況。
“在哪裡高就?”
“秘密。”我仍守口如瓶。“小公司而已。”
我說:“薪水並不是我所追求的,工作的滿足感才是我要的。”
羅倫士說:“唉,你還是老樣子,永遠模模糊糊,也不幫幫我們。”
我說:“唉,我是改不了,而且你們的工作的確比我好,錢多事又少。”
終於多尼牽著玲玲的手走進大廳,兩人很搞笑地擺出許多POSE。
玲玲喜極而泣,她沒有想到我會出席。
我說,我答應你們的就絕不食言。夠朋友吧。
當麥片蝦出場時,我突然想起阿俊。
阿俊沒有出現。
那瘦削的小子,笑起來賤賤地, 成天吊兒郎當,沒想到也有女朋友,談婚論嫁了。
自從深圳小敘後,終於有機會與大蟹有更深入的交談。
大蟹為人很風趣,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和故事。
我們坐在煮炒攤最角落的位置,桌上貼著准許吸菸的牌子,僅此一張。聽說是新加坡的新律法,百分之八十的地方不得抽菸,抽了逮到就是犯法,要罰款的。
“吃飽了來點娛興節目。”二胖開車,賊賊地笑說:“讓你們大開眼戒!新加坡的陰暗面。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當時感覺很震驚。”
車子轉了很多圈,經過的一排小吃攤,有的賣D24榴槤田雞粥,有的是開咖啡店,還有幾個妙齡女郎穿著超短的裙子鮮豔地招搖。
二胖說:“這是前戲。”
大蟹說:“還有更精彩的?”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