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中國文字而發瘋抓狂,但我們仍然要稍稍屈服於西洋的假文化論理道德中。有人去學託福留美,拼了命的背生字,語法,我玩過,太累了。紅毛人不也正流行著中國託福嗎?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
一陣西風一陣東。
項羽狂嘯,我驚見虞姫。兩十年前那是一場舞臺的錯覺別戀,女女男男,刀光劍影,分不清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背影;兩十年後,如花已逝,胭脂卻緊緊扣在衣襟上,揮,也揮不去。
我以為夢見霸王,卻只見到烏江上的清風蕭蕭。
“我不幹心。”清風說。
我問:“為什麼?”
“劉邦這混小子,沒才識沒有魄力,怎得給當起治國大任?”
“這是天命。”
清風不屑:“是嗎?”
一陣狂暴的颱風把我捲走,珍珠才過又來了什麼風?我搜尋不到記憶中的第二場颱風,有點困惑,越想頭越痛。
“你忘了,”清風說:“我們都是風。”
我穿過了草原山野,穿過深海碧藍,撲通!筆直墮入深水中。
篤篤篤!他媽的!樓上的,給我靜一靜可以嗎?才五點半而已,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媽呀!
雕龍的石頭
在某一方面來說,我是個遲鈍的人。
尤其是對一顆石頭。而且,還是雕龍的。
我不經意的在三處領域落腳。棲息。以及流浪。以石頭為圓心。
我不經意地在不同的國度揣摩石頭。它的光澤和明亮度。它的歷史和滄桑。它的爭奪和奇遇。它身上的那枚龍圖騰。費盡思量。
如果。我只是單純的走進這方小小的斗室。一次。我不會驚訝龍的豔麗。頂多是一個晌午的無聊。打發時間罷了。在三次定格的時空裡,我的絕望是橫空出世的警鈴。抓不著,摸不住。只是光影。只是蒙太奇。只是一場人生中的悲歌。一點都不搞笑。
我笑不出來。尤其在蟬鳴的時候。
石頭裡藏著什麼?
不瞞你說。我不知道。
當一群人從我身邊掠過的時候,我以為沙發是一顆上了發條的橘子,不斷地旋轉然後把我拋離地球表面。但不是。我抓緊了以後,它著地,而且往下沉,穿過地板溶進水裡。我以為那是一隻悠遊的龍的身影,搖擺著浪花。但我猜錯了。
我被那灘糞泥汙水濺溼了衣襟,印出深深淺淺的瘀青,痛得我的心失去了跳動的知覺。我無助甚至無奈。但我仍然被迫奔跑狂叫,從這裡到那裡,再從那裡到這裡。重複著羅拉在電動遊戲裡反覆的死裡逃生。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ARE YOU READY?
10…
9…
8…
7…
6…
5…
4…
3。
2。
1。
我按下了ENTER。
GO!
我醒在沙發上。
當三個獨眼人擺出陣勢和我面對面時,我以為他們各代表背後匾額上的其中一字。但不是。我緊抓的門匾散在風中。如沙。在無盡的塵世中滾落。嘀嘀答答。如一闕佛者的禪機,說不通道不破。故弄玄虛。
說穿了是一次蒲公英迷途知返的家家酒。
我挖開了泥土便是一條深不見底的下水道。我跳下去一直走,頭頂上是轟隆隆的列車聲。
“猜猜是什麼班車?”戴著蓑衣笠帽的老翁孤獨的垂釣,阻擋我的去路。
“我不知道。”
“猜猜看。”
“為什麼要猜?”
“猜中有姟!彼���終坡凍鮃幻渡遼練⒐獾氖�貳�
我不屑:“不過是石頭罷了。”
“它是血淚泣成的。”
我說:“它或許可以帶給我不少的名聲和關注,但它也會帶給我許多的沉淪與恐慌。”
“難道你不想試試?”
我搖頭。“一旦試了,多半會上癮。”
“那你走吧。”
“怎麼走?”
“心想的地方就是你要去的地方。”老翁說:“隨心吧。”
“屁啦!你以為是拍電影呀!”
我踢開水道,水花四濺,霎時凝固在空中,如利箭迅速地刺進心坎。我痛得哇哇大叫,倒地。我沉進河水裡,翻滾,鑲在天花板上,化為一座石雕。
我第二次進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