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問他“劈成那麼多塊幹什麼”了。
晴兒悲催路(中)
眾人圍坐在桌子旁。剛才狼狽地跑進來的女侍衛深呼吸了幾口,緩緩陳述出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大前天夜裡,也就是我們剛剛探得錢家三分訊息的當晚。藺公子勸得小姐安下心來,暫且等少爺你們追上再到錢家調查。眼看天色已晚,我們一眾人便尋思著暫且歇下。因為錢家父輩失蹤一事過分詭秘,頗有幾分鬼神之論……所以我們也不敢住得距離錢府太近,只在偏遠地方找了個客棧投宿。”
“那客棧有何特點?”骷髏插話。
女侍衛想了想:“沒什麼特點,就是一家尋常的客棧。許是因為位置偏遠,客人比較少,顯得有幾分冷清。”
骷髏隨意地點點頭:“你繼續說,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我們一群人未免人多顯眼,都是分開了從不同地方進客棧的。”女侍衛壓力頗大地擦了擦汗,仔細想了想,又開口道,“跟在小姐和藺公子身後的是我與另外一個侍衛。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恰巧客棧小二淋了一盆汙水倒了出來。小姐本站在邊上,但為了護住藺公子,衣襬下方被那汙水淋溼了。”
“藺公子當時有些許氣憤,小姐便一番勸解,而後我們就一併進去了。當夜我們就歇息在客棧裡,可不想……”女侍衛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著展想墨,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下去。
“不想怎麼?”展想墨有點急。
“不想睡到半夜,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女侍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磣,小聲道,“我們夜裡向來不會熟睡,一聽到聲音就驚醒了。又因為我和另外一個女侍衛住的房間恰好在小姐房間的隔壁,所以我們立刻就披上衣服開門檢視。那聲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時而低吟時而高叫,乍聽起來像是小姐的聲音。”
“然後呢?”小九緊張地追問。
“我們推開門向外看去,隱約只見小姐站在過道的窗邊與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說著什麼。小姐衣服穿得好好的,可披頭散髮,連鞋子也只穿了一隻,又哭又笑地說著什麼,如同著魔一般。我們心中驚恐,還沒想出個究竟,藺公子也驚醒了,直接就衝出房間問小姐想做什麼。”女侍衛嚥了嚥唾沫,回憶起當時的場面,一個勁地搖頭,“但小姐絲毫不停,竟像認不出藺公子一般,抬手就將藺公子打傷。那男子見我們人多,一把越出窗外就跑。小姐見了,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面也跑了出去……嘴,嘴裡還不住地喊著藺公子的名字……”
一陣難得的凝重氣氛包圍了我們。
小九不明狀況地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忍不住嘖了嘖嘴,拉著我的袖子小聲問了一句:“阮姐姐,這兒的早點都吃光了,要不要再添點?”
包括我在內的眾人整齊地掃了他一眼。
小九臉一紅,嘟著嘴扭過了頭。
展想墨微蹙著眉,眼底透出些許擔憂,抬眼看我,斟酌道:“璐兒,你覺得……這件事,你怎麼看?”
原本掃著小九的眾人視線又一下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第一感覺是:幹嘛要問我?
但我馬上又反應了過來。
自家妹妹有撞邪的可能,展想墨往日做過那麼多虧心事,這個時候一定特別擔心憂慮懷疑是不是傳說中所謂的“壞事一人盡數趕,報應全由親友得。”更何況在古代,鬼神之說向來橫行。展想墨一不是受過現代高等教育懂得“科學發展力量”的現代人,二不是陰陽眼道士命沒直接和鬼鬼怪怪正面打過交道(骷髏不算)。這個時候,他一定是惶恐不已驚慌失措,處於看見誰都想伸手求助的狀態。
我了悟地點了點頭,對展想墨生出了些許同情心。
看看,平時沒做好事,現在有報應了吧。
算了,我阮璐心胸寬廣,也不會和你計較就是了。
“要讓我來說,有兩個可能。”我想了想,開口道,“第一個,我家鄉那邊有這樣的例子。一個人夢見自己在抬沙子,那他就會真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閉著眼睛睡覺一邊抬沙子。他本人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夢中做過什麼,頂多醒來以後覺得身體很累。這種行為我們一般叫做夢遊,也就是人雖然睡著了,但他的身體卻會隨著他做的夢移動。”
曾少離微微愕然:“還有這種事?”
看向展想墨,我好奇地問道:“以你和晴兒那麼多年兄妹的熟悉程度,以往晴兒睡覺的時候,有沒有睡著睡著突然爬起來跳舞啊什麼的先例……”
展想墨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