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瞳孔一縮,一聲淒厲的尖叫頓時滑坡半空: “啊————”
“閉嘴!不許叫!不許動!不許暈過去!”耳邊再次炸開怒吼。我瞬間合上了嘴巴,渾身像被點了穴一樣無法動彈,只有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四處掃射,每移動到一個新地方,眼中的震驚和絕望就多一分。
這,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陰森幽暗的枯木,籠罩著天地彷彿近在咫尺的黑壓壓的巨大雲層,零落破碎的白布長條,高至膝蓋的野草。視線範圍內全部都是一樣的場景,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而最讓人心臟受不了的沒過於那恐怖場景中不可計數的鬼怪,斷腳的缺手的沒頭的少心的丟肺的乾屍狀的血淋淋的血肉模糊的面容扭曲的長滿咀蟲的……
“嘔……”我就著原姿勢瘋狂地吐了起來。看來雖然身體由於被定住了動不了,但單個人體器官還是能夠活動的,看我現在吐得歡就知道了。結果由於吐的姿勢不對,吐出的髒物順著嘴巴又流進了喉嚨,噁心得直接引發我再一次大吐特吐。如此惡性迴圈,讓我幾乎想一掌拍死自己。
這一變故令四周黑壓壓的鬼怪們都傻了眼,它們就那樣固定動作看著我不斷吐,又不斷被突出的髒物嗆到。待我吐得幾乎沒氣了,才紛紛回過神來,伸出血淋淋幹糊糊的手把我從地上拎起來靠在一棵較大的枯樹上。
“嘔……惡……”我吐得氣息奄奄,翻著白眼虛弱地靠在樹上。身上掛滿了連我自己都不忍目睹的嘔吐物和剛才鬼怪們留下的發黑的血跡和……嘔……還有一些不小心脫落的手部肌肉……
眼看著我又要暈過去,眾鬼慌慌張張地把一具骷髏推到我面前,估計是想找個不那麼難看的代表和我談談。我僵著身子,強行抑制住背過氣去的慾望小聲喊道:“那個,骨頭……”
“哼!”骷髏憤恨地仰頭,左手一揮,整個手骨骨架就直接飛了出來,“啪”一聲掐住我的脖子,並死死固定在背後的枯樹上。我只感覺喉間一緊,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完了……
然後,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我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強打精神看向鬼怪。話說它們還打算和我大眼瞪小眼到什麼時候啊,眼看天都快亮。
一直用某種詭異眼神盯著我的骷髏(我後來知道了它就是開場被我壓在身下的那一個)似乎沒有想到我那麼快就從恐懼的表情轉變為滿臉不耐,只見它明顯地一愣,低下頭沉思了半響,猛然抬頭羞憤地衝我罵了句:“哼!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嫁給你的!!”
穿是真理(中)
“那怎麼可以!雖說這生人長得不怎麼樣,但她畢竟是個女的呀。而且還壞了你的清白……”骷髏一旁站著的白毛女鬼率先喊了起來,聲音輕飄飄的,應該就是剛才說我做噩夢的那隻。
我張大了嘴巴表示茫然,突然想起聽說鬼都是從嘴巴里吸人精氣的,霎時彆扭地又合了起來,用鼻子往外噴了下氣表示疑問:“……哼?”
“就是啊,小伯桃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說也得找個伴不是?”這是一開始的童音,說話那語氣老成得不像話。我微微抬起視線想看看那小鬼到底長什麼樣子,卻只看見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蘑菇?
骷髏語氣低沉:“哼!別開玩笑了!像這種好色之徒怎麼可能配得起我!更何況她長得如此風流,根本就不會是個好妻主!最重要的是,她突然出現在這裡,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別忘了,鬼都根本就沒有出入口,普通人是‘不可能’進得來的!”
當骷髏說我是“好色之徒”的時候,我眼皮一跳錶示震驚;當它說我“長得如此風流”的時候,我嘴角一抖表示驚悚;當它說我“不會是個好妻主”的時候,我身子一震表示疑問。所以當它憤慨不已地說著這一段拒絕詞的時候,我震動得就像被調了鬧鈴的手機一樣。
眾鬼怪霎時安靜了下來,紛紛用考究的眼神細細打量著我,那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白毛女鬼皺著依稀還能看清容貌的爛臉遲疑地開口:“你的意思是,她是旅雙的人?”
“哼!”骷髏環抱雙手狠狠地瞟了我一眼,“除了旅雙的走狗和廢物,你以為平常人會有那個能耐混進鬼都嗎?別看她現在一臉無害的樣子,說不定她的法力比我們還厲害呢!”
“哦?”白毛女鬼語氣嚴肅了點,眼神也凌厲了起來,“那這人的命就不能留了。”
“等,等一下!”我嚇得聲音都變了,尖著嗓子胡亂解釋道,“雖然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