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歹毒的黑道大哥竟然還想趕盡殺絕,對杜嵐風不利,所以齊桓逸義無反顧地幫助他逃離黑幫,讓他逃亡到海外,留下一線生機。
當年,桓逸和他都還是初出茅廬毫無勢力的小毛頭,杜嵐風根本沒有力量反抗世界對他的不公平。
如今,事隔多年,他風風光光、成就非凡的歸國,成為巧妙鬼手“法醫王”,惟一的遺憾,就是苦無機會替母親洗刷不白冤屈。
良久,涓鵑嘆了口氣。“我的天——”
沒有人可以承受親人死於橫禍的痛楚,更遑論是自己的母親啊!杜嵐風竟然揹負著這慘痛的記憶度過了這麼多年?
“我立志要成為法醫,就是想讓所有含冤而死的屍首贏得活人的尊重——就像是我不希望讓我母親死不瞑目一般。自始至終我都相信,屍體不會說謊,只要透過屍體就能知道是自殺還是他殺,完全騙不了人!”事過境遷,杜嵐風仍然咽不下這口氣。“這是我的心願,期待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好半晌,涓鵑才又輕聲問道:“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杜嵐風僵硬的點頭。經過十五年歲月的洗禮,兇手早就白髮蒼蒼、年老力衰……
“那他知道你嗎?”那名兇手會記得多年前他幹下的殺人命案嗎?而且他知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法醫王”就是當年逃出黑幫的杜嵐風?
杜嵐風苦笑著搖頭。“他老了,雖然他曾經是無惡不做的毒瘤,但如今……”那是報應嗎?“多年後,我找到他,結果——他不但行動不便,中風坐輪椅,而且還得了老年痴呆症,什麼都不記得。”他落寞不已,苦澀道。“那一刻,當我面對他呆滯的容顏時,整個人呆若木雞,腦海一片空白……”
涓鵑心裡有所感悟,開口安慰道:“我相信這是惡有惡報,冥冥之中,因果輪迴自然會給他應得的報應。”忽地,她用力抓住他的胳臂,沒想到,她居然比他還要激動。“不管兇嫌是不是能夠再次繩之以法,你都應該站出來還給你母親一個公理,讓真相大白——現在是時機了,翻案吧!”
“翻案?”
“雖然事隔十五年……”這可是難上加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屍體也火化了,只剩骨灰……”她瞪大雙眼直視杜嵐風。“骨灰……會說話嗎?”
他沉痛地閉上眼睛。
她又不甘心地猛搖他。“不行,我們不能心灰意冷,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得試試看!”她感同身受道。“想必你母親的冤死,一直在你腦海裡盤旋、揮之不去……”
怪不得每每他面對屍體,都會感到痛不欲生啊!那彷彿是在提醒他母親的慘死……這工作不斷地凌虐他,他為何必須承受這種精神折磨?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開棺驗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她大膽道。
他突然緊緊抱住她。“涓鵑……你沒有瞧不起我?”
“瞧不起?”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幹麼!發神經啊……”
“別瞧不起我!”他狼狽道。“我的家世比豬狗還不堪,我媽媽是妓女,甚至最後還被姦殺,我曾是小混混,整天在街頭打架鬧事……”
她打岔接話道:“但是,後來你改邪歸正,經過十年寒窗苦讀,現在已經成了人人稱羨的權威醫生,主持正義公理的法醫王!人何必處處記掛過去?人要向前看,勇往直前,迎向未來。”接著她又問:“我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菜子有生孩子嗎?”
杜嵐風搖頭。“義父太愛她了,愛到甚至無法容忍菜子必須承受生子之痛,所以義父寧願絕後,也不要讓菜子生育後代。”真是讓人感動至極的愛。
“那你義父死後,幫派頭目的位子由誰接呢?那位後起之秀,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人是誰?”面對他面紅耳赤的表情,涓鵑感嘆萬千道。“我哥哥是不得已才成為黑道大哥,我的嫂嫂淺芝在嫁給我哥哥後也連帶『抹黑』;想不到,我最後也是嫁給了黑道人物。哎!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真面目被妻子揭發,他做餓虎撲羊的姿勢偷襲她,以遮掩自己的窘態。“好啊!你在忿忿不平嗎?”他壓向她,兩人一起陷在棉被堆裡。“看我怎麼處罰你……”
他們四目相交,深邃的眼瞳閃過密不可分的濃情蜜意。
在彼此結合的那一刻來臨時——
她掏心掏肺的真心告自。“我哥哥跟那位日本黑道頭目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哎!那人真的是厲害無比,怪不得,連我哥哥對他都禮貌三分、敬畏七分;因為,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