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笑著說:“那算什麼,你沒看見我麼?一開始衝進去就手起刀落,哪裡還有心情管他們害不害怕。”
一個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人看著像是他們的領頭,說道:“現在風聲有點緊,過幾天我們再換個地方。”
“行,聽大哥的。沒想到那些高手殺人是這樣的心情,果然不錯。”
那位大哥笑道:“這算什麼,其他高手哪裡在意我們刀下的這三五個人,他們都是幾十、幾百的殺,那才叫一個痛快。”
正說著話,那原本坐在這桌子上的和尚又端著酒菜坐了回來,也不顧及那幾人怪異的模樣,那和尚開口說道:“和尚剛才聽到幾位施主說話,最近聽說滇池一處地方遭到幾人肆意殺戮,不知道是不是幾位施主所為?”
那幾人見和尚孤身一人,哪裡在意,說道:“我們的大名沒想到就傳出來了。和尚你有眼福,滇池那個案子,確實是我們做的。”
那和尚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和尚聽說那滇池一案裡,死傷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甚至只是平民百姓。幾位施主殺的,莫非不是盜賊土匪?”
一人接著和尚的話,“如今這世道,盜賊土匪不是去了枯木林就是邙山,而且又都是個個本事的大爺,我們哪裡鬥得過他們。”
和尚像是聽出來了玄機,又點了點頭,問道:“這麼說來,幾位是因為怕鬥不過枯木林和邙山那些土匪,所以去了滇池,對那些甚少與別人爭鬥,甚至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施以殺戮?”
這話聽著雖然像是問話,但話語裡多帶著鄙夷,一人豁然站了起來,掏出鋼刀一刀劈在桌子上,只從那和尚鼻子前滑落,險些劈到了那個和尚。那人看著和尚,笑道:“你看我的刀法如何?”
此時,和尚卻笑了出來。片刻,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刀法雖然有些像模像樣,但不做正氣之事,終將是個沒用的刀頭。”
那人聽了話,正要發作,那個領頭的人示意他坐下。看著和尚,那領頭的人笑道:“按著和尚的話,我們就應該明知不敵,也要逞強著去邙山送死?這樣才稱得上是正氣,稱得上豪傑?”
那和尚接話說道:“俗話說,有多大本事,攬多大的活。既然幾位自認為還不能去賊窩裡鬥兇狠、懲奸惡,那就好好的憑藉自己的一身力氣做一些益人益己的事情。拿著耍橫的刀,找一些無從反手的平民濫殺無辜,實在不怎麼光明磊落。”
聽了和尚的話,那位大哥笑的開心,片刻才說道:“看來你這和尚出家之後唸佛經念壞了腦子。現在的世道,安安分分豈能出人頭地?若沒有別樣的好腦子,只能像滇池那些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拿刀殺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反抗。這個世道已經變的不公平,若是安分守己的祈求公平落在自己頭上,那無異於等死。”
“話是沒錯。”那和尚一臉正經模樣,看不出是喜是怒,倒真像是在和這幾人商量著事情一般,“不過投機取巧終將不是制勝的法子。就像幾位在滇池殺的痛快,可是走到哪裡都要受人指責。若是遇到個高手,讓幾人喪了性命也說不一定。這豈非得不償失?”
那領頭人聽完話又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和尚當真腐朽,滿腦子進不得好東西。你且試想一下,雖然我們走到哪裡都受人指責,但同時也受人懼怕。如此一來,我們的名聲在外,哪裡還需要下田種地,再去做那些骯髒的活。其實活著也有法子,只不過看你願不願去像而已。比如你們和尚,一天到晚吃齋唸佛,自然想要找個姑娘尋些樂子,但是礙於種種規矩和世俗的怪見,只有偷偷摸摸的去做那些事情。”
那和尚聽了話,這才終於笑了出來,說道:“不知道是施主曲解了這世道,還是曲解了佛家弟子的誠意。佛祖對萬事萬物都是公平的,一樣的時間,一樣的身子。”
“這話就有錯了,公平?有人活不過幾年,有人只能一輩子待在深山老林,有人出生就金山銀山,有人稍作些事情就名垂千古。談什麼公平,都是扯淡。”
那和尚又笑了起來,說道:“窮人不想著改變自己生活的環境,一味的屈服和抱怨,自然變不了富人。富人不想著創造更多的財富,自然會變成窮人。以貧富來論斷世道不公平,本就是不正確的,因為各自的想法不同,走的程度自然不一樣,你若是按著富人的原則規範自己,那你自然會成為富人。但是隻知道放縱自己和隨意屈服,那還有什麼資格談論公平二字?”
“你這和尚沒來由說出一大堆的道理,誰都知道,但幾個人能做到?”
“能做到的,自然也就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