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要命的傢伙最難纏,那捕吏拼死上前,使得刀也沒個章法,黃色真火隨地亂滾,倒讓那些刀斧手不好近身。
花瞳自然也聽說過這滅炎石針,命人取來,仔細觀望,只見那石針雖然細如牛毫,確實是用石材作成,不易折斷,竟如懸絲一般韌性極佳。那針手碰不得,觸及體膚便感到一個力量吸走了精神,根本無法引來真火。花瞳看了片刻,將那石針放在懷裡,見那捕吏還在抵抗,又命十幾人上前助力。那捕吏亂舞鋼刀雖有些讓人害怕,但畢竟受傷,哪裡敵得過幾十人的劈砍踢撓,片刻便倒在連枯葉都被燒光了的焦土之上。
第040章 狠鬥
說來也奇怪,那捕吏原本看著抵擋不過,要用真火燒了這片樹林,可那樹木竟然不會著火。想來那捕吏並不知道晶木,若這枯木林如此危險,怎麼會有那般多的匪徒藏匿其中。
踏著那捕吏的屍首,花瞳毫不在意的催馬前行。看花瞳那精亮的眼神,哪裡還像是之前與伍夢寒一起喝茶的小生,整個變成了一個殺人的惡魔、嗜血的遊魂。
正往前趕,卻瞧見韜烈等人已經提刀也趕了過來。花瞳沒有急著動手,上前抱拳竟然行了一禮,說道:“那位一起喝茶的兄弟可是姓伍?”一起待了近兩個時辰,原來花瞳連伍夢寒的名字也不知道,古人說的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想來就是這樣的事情,名字又有什麼重要,興趣相投才是真的。
伍夢寒知道是和自己說話,上前也回了一禮,說道:“正是。既然你知道了我姓伍,你卻叫個什麼名字?”看來這二人是一樣的糊塗。
那花瞳又拱手,說道:“與伍兄弟品茶間一時高興,也沒有來回通個姓名。我便是枯木寨少寨主,花瞳。”
“原來是花瞳少寨主,不知帶著這麼些人到這裡有什麼吩咐?”聽這話似乎二人根本不認識一般。
“伍兄弟,對不住了,暫時不能與你一起去江州品嚐血霧茶的香甜。不過,若是你願意留在枯木寨裡,尋著機會,你我二人還是可以去那江州。”
有些事情便是這樣,若只看眼前景象,便只會看到假象,任何正常的人做了不正常的事,那麼也就註定會有不正常的目的。也有些不正常的人做正常的事情,那可能就不太好說了。伍夢寒屬於正常或是不正常?
想著伍夢寒聽到血霧必定會高興,按著他所說的,參加完伍夢蝶的婚親,便可以直接去江州,花瞳畢竟還是想著離開枯木寨,一心也並非對伍夢寒有多少愛惜。但是對於伍夢寒而言,巨人的仇還沒有報,好不容易得到玄器,一路上又諸多苦難,豈能為了茶而放棄大仇?伍夢寒說來緣由,都是那滅族大仇,惹得不能去江州品茶。
伏在馬背之上,聽著伍夢寒的言語,花瞳卻有些不以為意,似乎知道伍夢寒會這樣回答,“原以為伍兄弟是個性情中人,不想也是個俗人,那血霧也只有我一個人去喝了。”
“哦?這話又是怎麼說?”伍夢寒倒覺得性情中人與俗人可以是一種人。
“大仇固然重要,但何時不能報?血霧茶十年結葉一次,若是耽誤了,怕只有十年之後了。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然而僅為了這般莽夫所為的仇恨,伍兄弟竟要耽誤天下人趨之若鶩的血霧,還不能稱之為俗人麼?”
伍夢寒尷尬的笑了笑,誰又知道他等誅滅巨人族的這十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莫說血霧十年難等,卻哪裡比得過明知道巨人城就在迷火林,卻沒有實力去報的艱辛?看著花瞳,雖說相互間連名字也不甚清楚,但二人也算是一同品過茶的好友,終究還是敵不過滅族之仇的重要。多少人為了更重要的事情放下了夢想?不是那些夢想太過於縹緲,而是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已經不得不去做了,更別說品茶不是伍夢寒的夢想。與花瞳不一樣,他沒有顧及,只是一個還能清閒的品茶、寫字,被拴在牢獄裡的人而已。但是伍夢寒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雖然說什麼仇恨是冤冤相報何時了,但真遇到這樣天大的仇恨,想必聖人也會坐在蓮花上說出髒話來。“報仇並不是非得用莽夫的法子去做,也可以用別的辦法。而且這巨人族的大仇我等了十幾年,再等,莫說報不了仇,便是滅了巨人族,也不是滅我族人那些窮兇極惡的巨人了。所以少寨主的好意我只能心領,卻不能身受。少寨主若想去那江州,恐怕萬萬沒有人能擋的住,何必要與我這窩囊的流徒為伍?”
如此說來,花瞳的面色變的有些為難。他雖然是個紫色真火的大修為者,遇見喬牧終究還是不敢違拗,多少次想要離開枯木寨都被拉了回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騙得別人,也能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