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請!”程老杆伸手往包間的方向一指。
周義俠也沒在意,交代了掌櫃的一句,跟著程老杆就走。他是開飯館的,不管是吃飯的食客還是供貨的菜農、屠戶,那可都算是客戶。周義俠開飯館平常沒少和這些人打交道,今天他以為又是有人拉著他談這事來了。談就談唄,哪家價錢合適選哪家,生意場上的事兒就這樣。
第二章 飯館東家
進了包間之後,程老杆先給大家做了相互介紹,是隻介紹名字的那種,職業職務什麼的隻字也沒提。這倒也符合人們初見面的禮節。陌生人嘛,初次見面先說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氣氛融洽了之後再談實際的這才是人之常情。
周義俠是社交老手,當然知道這裡頭的意思。他也沒著急,只管四平八穩的坐那兒,端著酒杯給在座的敬酒。敬著敬著周老闆的眼睛就盯到一個人身上挪不開了,“這位先生看著很面熟呀,請問你認不認識晉祠鎮的俞守仁俞連長?”
“呵呵,周先生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們才一個月沒見你就不認識鄙人了?我記得好像是上個月我才來你這兒吃過飯的吧?當時咱倆還一起喝酒來著。”真到了事兒上,俞守仁也不緊張了,端著個酒杯和飯館的東家套上了話。
“哎喲,還真是俞連長!我說剛才介紹的時候看著你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還真是熟人!俞連長,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不知道,整個太原的日本人都在通緝你,你還敢來榆次鎮喝酒?”
“怎麼,莫非周先生準備到貴表外甥那裡去舉報我嗎?”俞守仁笑呵呵的看著飯館東家,臉上卻一點兒也沒有害怕被人舉報的表情。
“舉報?那哪兒能呢?他是他、我是我。我開我的飯館,他當他的團長,我們吃的不是一碗飯。俞連長既然來了我的豪客來,那就是我的客人,哪有開飯館的去舉報客人的?你只管放心,來我這兒吃飯保證安全!”
“那可真要多謝了。來,周先生,我敬你一杯。”俞守仁端起酒杯和周義俠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叫什麼周先生呢,多生分?周某痴長几歲,你就叫我一聲義俠兄吧。各位,你們也都別叫我周先生,比我小的叫我義俠兄,比我大的喊我義俠、小周、或者老弟都行。來來來,我敬各位。”
在座眾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氣氛漸漸熱烈起來了。周義俠真不愧是個開飯館的,嘴皮子能說、知道的事兒也多,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漸漸的就有主導酒席話語權的趨勢了。
一群人連吃帶說,說著說著,周義俠看似隨意的問俞守仁:“但不知俞連長如今在哪裡高就呀?”這句話一說,酒桌上就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說話的倆人身上,就連胡飛也不例外。
“呵呵,呵呵,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周義俠感覺到現場氣氛的詭異,趕緊打圓場試圖避開這個敏感話題,可他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收得回去嗎?
果然,俞守仁似笑非笑的開始了今天的主題,“義俠兄真的不知道我如今在幹什麼嗎?嘿嘿,我放著好好的皇協軍連長不當,帶領弟兄們在晉祠鎮起義為什麼?還不是不想跟著日本鬼子幹了,要去投靠**嗎?實話也不瞞你,兄弟如今就在咱們國家的軍隊裡頭擔任了**的連長!”
“啊!你,你真的反正當了**?”周義俠眼睛頓時瞪大了,“那,那**就沒追究你以前的事兒?”
“只要能棄暗投明為國家出力,真心為抗戰效死,**當然不會追究!不過,要是三心二意腳踩兩隻船的可就不好說了。我俞某以前做了錯事,現在是真心的要效忠國家,要為咱們中國的老百姓爭活路,長官不但不追究,反而還委我以重任。守仁我如今也算是重新做人,對得起祖宗了!”
說到最後俞守仁顯然是動了真情,眼角都有了淚花,急忙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藉著酒勁兒抹了把臉。
剛才的愉快氣氛好像有點變味兒,周義俠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了,及時的把話題轉向了酒桌上另外幾個人。
“胡老弟是幹哪一行的呀?”他問的是胡飛。這桌人裡就數胡飛看上去最年輕,人也長得精神,並且這幾個人隱隱的還以他為尊。剛進來的時候程老杆給大家做過介紹,周義俠知道這年輕人名字叫做胡飛。
“在下是中國抗日決死軍第八八縱隊的司令,胡飛。”
啊!周義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位不但是**,還是個司令!你聽人家部隊的名字吧,中國抗日決死軍,決死軍,那是敢不要命和小日本乾的!這位名字叫義俠的飯館掌櫃臉都白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