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旅長早這樣說不就得了嘛。是有兩百多人從西門出去奔西北了,我沒看見金樹仁在裡頭。人已經走了半個多鐘頭了,估計你現在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呃,好吧,我這就回去報告總指揮。”
第十五章 拒絕升官
鄭潤成聽了應占斌的報告之後氣得拍桌子瞪眼很是發了一頓脾氣。尤其是旁邊還站著有歸化軍的兩位團長,被友軍看見是自己的手下放走了金樹仁,尤其讓鄭將軍感覺沒面子。
金樹仁已經跑了,再發脾氣人也不可能追回來了。巴品古特和安東諾夫不知道該怎麼勸解鄭潤成,教育廳長劉文龍可知道。
“鄭將軍不用著急上火,這也是金樹仁陽壽未盡、天意如此呀!”殺不死一個人就說他陽壽未盡,這也是古人常用的修辭手法。劉文龍說出這番話既是給鄭潤成一個臺階下,也算是無形中給了胡飛一個人情。隨便說句話就一舉兩得,這就是劉文龍這種文化人的講話藝術。
鄭潤成有了臺階下,這件事當然也就不再追究了。接下來就是整肅迪化城的治安,儘快恢復城市的正常秩序,讓平民百姓安居樂業,回到以往正常的生產生活中去。
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個省也不能一直沒有主官。走了一個金樹仁,新疆省主席的人選立刻就提上了日程。趕走金樹仁不就是為了另選一位賢明之士主政新疆嗎?
參與“四一二”政變的主要頭目齊聚一堂,商量選舉新疆省的主席人選。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大家推舉省教育廳廳長劉文龍為新疆省臨時主席,就等中央的正式任命一下來,劉文龍就是新疆省的正式主席了。
省政府的主席人選定下來之後,就該商量軍事首領的人選了。以前新疆省保安總司令也是金樹仁,現在這個保安總司令的職務也空下來了。
劉文龍本是個有學問的文化人,他在軍事上是一竅不通。再說,大家夥兒也不想再選出一個金樹仁那樣軍政大權一把抓的獨裁省主席。因此,這個保安總司令必須另外委任他人。
參加政變的武將就那麼幾個,巴品古特和安東諾夫倆人只是團長不說,這二位的身份也不適合擔任一省的軍事主官,他們是俄羅斯人!除了這兩個歸化軍的團長,剩下的就只有一個義勇軍總指揮鄭潤成了。
人家鄭潤成是義勇軍總指揮,是國家的抗日英雄,手底下又有兩萬多百戰精兵,這麼一個人當然是擔任省保安司令的最佳人選了!
在選舉大會上,臨時省主席劉文龍提名,參會代表集體透過,共同選舉鄭潤成擔任新疆省保安總司令!結果鄭潤成不幹!一省的保安總司令,這個無數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得到的高位白白的送到了眼前,人家鄭潤成看都不看。倆手一擺,誰愛幹誰幹,我不幹!
新政府的班子成員就問鄭潤成呀,保安總司令這個職務不錯呀,你為什麼不幹呢?人家鄭潤成說:我不是新疆人,來新疆只是路過,我和我的義勇軍是要入關去打日本人的!保安總司令這個職務是挺高,但不適合我,諸位另請高明!你們看著好的,鄭將軍不稀罕!
臨時省主席劉文龍、新任省政府秘書長陶明樾、省航校校長李笑天、督辦行營參謀長陳中,這四位組成的政變既得利益集團就輪流來勸鄭潤成:如今的新疆剛剛經歷鉅變,形勢很不穩定。您鄭將軍就算不做這個保安總司令,為了新疆的長治久安,先留到這兒幫我們掌管一段時間的軍事總成吧?等啥時候有了合適的人選了您再辭職那總行吧?
鄭潤成去意已決,堅決不同意留到在新疆當什麼軍事主官。可義勇軍想要入關參戰就必須有足夠的軍需物資,他不同意當那個保安總司令,人家就不給義勇軍發那麼多糧草彈藥!日常吃的用的都給足,想要長途行軍就沒有!這幫政客用糧草彈藥拴住了義勇軍的入關抗戰的雄心。
那幫人幾乎每天都來叫鄭潤成到省政府開會,會議的內容只有兩項:一是全說勸說鄭潤成留到新疆,二是鄭潤成向政府新貴們要糧要錢。扯來扯去扯去扯來,這兩件事久拖不決,始終也沒個定論。
鄭潤成煩悶之下,回去就把義勇軍眾將召集起來商量這個事兒。實在不行了,咱們就不要糧餉彈藥,就這麼開進關內抗日去!一路從東北經過蘇聯走幾千裡地缺衣少糧的,咱不是也過來了?不相信從新疆走到內地能比在蘇聯境內冰天雪地裡行軍還難!
來參加會議的將領們誰也不吭聲。沒人願意再過那種忍飢挨餓的日子了!從蘇聯回來那回是被逼的!你不走就得餓死凍死!現在呢?能吃飽穿暖了,誰願意再過那種飢寒交迫的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