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斷抱怨著。
廉國公剛剛那片刻的溫情幾乎被這牢騷聲泯滅的一乾二淨,可轉念一想,老太太說來說去,為的還是自己而已,這火氣便消了許多,更耐著性子答著髮妻的話。
“老2在假山中和人摟摟抱抱,被丫鬟們看了個正著,老2媳婦便領著一幫人去捉,真是想想便覺臊得慌。早知老2媳婦如此不識大體,當年便……”
老太太忙接道:“當年便該叫老2娶了我孃家的侄女,哪裡還有今天亂七八糟的事兒?”
廉國公沒好氣的一瞪眼,嘴角邊的鬍子往上翹:“你還敢說陳家?你當和老2行苟且之事的是誰?就是你弄來的什麼陳蓮,咱們家娶了個從來只知道冷冰冰的四媳婦難道還不夠?你莫非總要將廉國府的名字換成一個‘陳’才甘心?”
老太太瞠目結舌的看著廉國公,良久才結結巴巴道:“這怎麼可能?國公爺確實看清楚了?是陳蓮?怎麼會……那丫頭別說勾引爺們了,就是勾引少爺也不敢啊,我當日叫婆子們教她和魏紫學習服侍人,蓮丫頭可笨著呢”
廉國公嗤的一笑:“笨?我看是裝的吧好了好了,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說出來只會給魏家丟臉。等過了風頭,你叫陳家來人,將她接回去。”
“接,接回去?這怎麼使得,當初人家爹爹將姑娘送來的時候,我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一定叫她進了王府做世子側妃。”老太太被逼無奈,只能如實相告。廉國公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側妃?想的美別說她如今糟蹋了名節,便是魏紫,今後到了五丫頭身邊也不過就是個身份高一點的通房,五丫頭是打是罵,都是肆意的,想做側妃?你簡直是越老越糊塗了。”
廉國公穿了鞋便要走,老太太急切道:“怎麼就不能?便是陳蓮不行,我就叫陳家再送個嫡出的小姐來,況且還有魏紫呢那也是魏家的骨肉,一樣的尊貴。”
廉國公揚手就要往老太太的臉上劈,老太太嚇得縮成了一團,不敢再直視丈夫。
可等了好久,這掌痛卻始終沒落下。廉國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妻子:“我當年怎麼就娶了你只盼著老天爺叫你先我一步去,免得我死後你任意糟蹋魏府。”廉國公雖然不喜歡妻子,但頂多就是冷漠的對待,像今天這種近乎惡毒的刻薄話,向來很少說。
老太太像個小姑娘似的,委屈坐在那兒吧嗒吧嗒掉眼淚。
廉國公心一軟,語氣便鬆緩了許多:“我瞧了,世子爺待五丫頭是極好的,送通房的事兒先緩一緩,反正已經拉攏住了世子,就不怕他對魏家沒有好感。至於魏紫,我做了主,將她留給三丫頭。”
老太太眼淚也不著急擦了,用帕子一抹,急問道:“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國公爺神秘的一笑:“三丫頭的歸宿也差不多定下了,只待男方來求親。”老太太自認為她有一半兒的病是被魏樂珊氣出來的,但見丈夫這個偷了腥似的神情,便猜到,三丫頭所謂的歸宿應該來頭不小。
只是老太太將京城勳貴適婚年紀的哥兒都想了一遍,過篩子似的琢磨,卻都沒能對上號。
“國公爺說的是哪家?”
廉國公也沒賣關子,張口道:“還是二皇子妃提及的,說的是勇毅侯的大小子。”可惜老太太只關注年紀適當的少年,對幾近四十的朱家大爺是半點不知,或許也是因為老太太根本就沒往那方面想。
“誰?”
廉國公見她一臉的無知,興頭便如被潑了冷水似的,不耐煩道:“虧得你還是丫頭們的祖母呢,連這種婚姻大事也不知道過問過問。也罷,瞧你當年給老2尋的那是什麼人。”
老太太委屈的看著廉國公:“怎麼又都是我的不是了?你瞧瞧孫女們的婚事,哪一個叫我插手過?大丫頭嫁給了二皇子,做了娘娘,二丫頭是你許配出去的,五丫頭和咱們沒關係,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咱們想,大公主還不願意呢。如今外面誰不說,大公主養了個好女兒,國公爺聽聽……好女兒可不是養女。人家當親閨女似的待五丫頭呢一個兩個都這般,我又敢說什麼。還不是國公爺做主。”
廉國公被噎個正著,抱怨的話只能吞下去,良久才又道:“你得了空兒和三丫頭說說這事兒,朱家老大雖然年紀不小,但今後是勇毅侯的接替人,況且三丫頭一進侯府就是正經的當家太太,不比那些小媳婦來的委屈。”
此時門被梆梆梆敲響,富媽**聲音急切而又無奈:“國公爺,老太太,快瞧瞧去吧,世子妃要審問陳蓮姑娘呢”廉國公急忙將門開啟,“怎麼回事兒,你且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