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駱離頹然地催道。
雖然是冬天,雲雀肉也得好好處理,萬一臭了,等於白忙活一場。
駱離就地取材抓了幾把雪塞進碗裡,然後他們快速出林。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了,他們三人還在為別人的事情奔波在深山老林裡。
棠秘子感嘆道:“想不到我棠秘子,無償助人竟能做到這一步。”
才走到一半,天就暗了,還得拿出帳蓬來過夜。
大年初二下午回到先前住的旅館,小本子在廚房幸好翻到半包鹽,撒在凍得硬綁綁的雲雀肉上。估計著這肉得有五錢重,思考駱離的打算,不知是不是也要裹上蜂蜜烤著吃了才有效?被駱離的喊聲打斷了:“小本子,你還能走嗎?弄好了沒,我們馬上下山回東滬。”
“來啦!”吃了三天的乾糧,吃得胃裡泛出來的都是發酵餅乾味,她好想回去吃肉了。
幸好不是初一,大年初一根本沒有長途班車,初二的那一班早上就走了。車價是平時的兩倍,他們要麼包車去東滬,要麼初三走。
那時大秦人很重視春節,要包車也找不到人,沒辦法,只有等初三了。
好歹進了城裡,小本子和駱離終於可以一飽口腹之慾。
也該他們走運,正值春節,誰不是在玩牌,就是忙著走親拜友。
楊忠的父親病了,聽到風聲的下屬趕上門來表現,楊忠也不能不接待;他也要在春節給領導拜年,緊要的人際關係都必須趕在這幾天,關係淺的才擱在年後;心裡還記掛著父親的病,督促著私底下的人,忙得暈頭轉向;沒功夫去催路鳴,更沒心情去討好他。
去查棠秘子的是和他暗地裡有利益來往的那幫人,人家也要過年,他交待的時候語氣裡沒控制住火氣,對方表面客氣,心中有些不滿。
到了大年初四,楊忠緩過勁來打聽結果。那人答覆他:棠秘子是在南方工程大學上過大學,沒有畢業,父母已亡,有一兄一姐。長兄是海臨商會的會長,一方鉅富;姐姐是生活報社的主編,姐夫是京城中文大學的教授,都已退休。棠秘子和他們關係都不好,長年不聯絡,大學私自輟學後就上了華銀山學道。
楊忠追問路鳴特意交待的:“棠秘子去年五月有沒有在芒山島出現?”
電話裡的人站在陽臺上,屋內正開著酒局,一群人吃吃喝喝好不熱鬧。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還握著紅酒懷,皺著眉頭忍著不奈,口氣卻很鄭重:“我特意找過江湖朋友打聽了,沒有出現過。”開什麼玩笑,大過年的,我能從戶口檔案上給你拔拉過來這些資訊就不錯了,還真的找人下放到坊間幫你打聽呀?
楊忠道了聲辛苦,就掛了電話。
立即打給路鳴,把情形說了。
路鳴正躺在酒店裡享受高價“陪護”的按“摸”,屋內空調開得很足,赤。身。裸。體的兩人一點也感覺不到寒意。他起身拿過外褲掏出錢包,抽出一疊錢,遞給妖嬈的陪護女郎。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女郎嫵媚地笑笑,嘟著小嘴親了親鈔票,撈起衣服,扭著光。屁股一搖三擺地消失在他面前。
“你查清楚了嗎?”
楊忠語氣不善:“你若不相信,自己找人查,以我在東海州的關係網還會查錯?‘汪老闆’是叫你來幫我父親治病,不是讓我幫你做事!”
路鳴倒不在乎他的語氣,心裡卻是相信了,道:“隨便問問嘛,我下午過來。”
掛了電話,暴了句粗口:“媽。的,不是!”
駱離他們昨天傍晚就回到了東滬,小本子偽裝了一身行頭,像箇中學生一樣跟著別人混進楊老頭住的小區。
一眼看到楊忠的車,又正好見到他從裡面出來,低頭與他錯而過,趁著密碼鐵門沒關,悄悄溜上樓。
看見楊家門外還貼著紅色的春聯,斗大的一個福子巴在門上;於是趕緊回到電梯,遇到同一幢樓的鄰居大媽,打聽到楊老頭還是病著,回來跟駱離彙報。
第一百零一章鉛哨突鳴
看來陳老太太目前安全,駱離讓棠秘子打電話聯絡精神病院裡的司機夫妻,既然回來了,得把情況對人家交待一下。
他們現在對司機身上的雲雀殘魂無能為力,駱離用符令繪了一張護心符,功效等同於護心咒,對凝聚魂魄特別有用,讓棠秘子趁晚上拿給他們。
然後和小本子在小區門口潛伏起來,想看看到底路鳴會不會去給楊老頭治病。駱離雖然見過路鳴上半邊臉,但是隻要他出現,肯定一眼就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