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懷可強了太多了。
男人,可以醜點可以窮點,可以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責任心。
當晚,柳書懷還是不見蹤影。
第二日一早,雲生早早的起來吃了早飯就和顧長鳴一起去了鎮子上。
顧氏本打算再到遠些的親戚家去借錢,沒料到柳書懷的姑母一大早就過來了。
那婦人面容隱約與柳月荷有些相似之處,穿著也就是普通的農婦模樣,看來家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月荷上前喊了聲“姑母”,畫眉也跟著喊了聲。心裡揣測著不知道這個姑母不知排行第幾,看年齡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柳氏給了顧氏八百文錢的交子,滿是歉意的說道:“家中實在是沒有多少餘錢,只能拿出這麼些給你應應急了。”
顧氏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時候也只有至親的人才肯借錢出來了。
柳氏與顧氏坐下說了會子閒話,提到侄兒柳書懷,柳氏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打二哥去世後,書懷一日不如一日,成天和來順去賭錢。也不尋個正經營生,現今闖下如此大禍來,連累一家子大大小小。實在是不像話!二嫂,你得好好教訓教訓書懷才成啊!可不能任他這樣下去了。”
顧氏搖頭嘆息:“書懷這兩日根本就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昨日雲生和我侄兒長鳴找了他一整天也沒找到他,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不知作了什麼孽才生出這麼個東西來。”
顧氏說到後來又是眼淚冒了出來。
畫眉心有慼慼焉,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是自己的相公,她也夠倒黴的了。
柳氏陪著顧氏嘆氣,柳書懷這個侄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怎能不讓人唏噓不已?
柳氏沒有留下來吃午飯就回去了。
左等右等不見雲生回來,顧氏有點著急,自言自語道:“不知雲生去能不能被選中……”
畫眉安慰道:“雲生長相俊俏,知書達禮,一定沒有問題的。娘,你就不用擔心了。”
顧氏這幾日和畫眉說話再沒有了以前的橫眉冷對,隨和了許多,聞言稍稍放了心。和畫眉一起去做飯,等雲生回來剛好可以吃上現成的。
雲生來時面有喜色,還沒等顧氏和畫眉問出聲就道:“娘,大嫂,月荷,我到了那兒就被管家看中了,說是讓我明日就去上工。長鳴哥也和我一起被留下了。”
幾人都是一喜。
雲生講起了上午去時的種種情景,說是那個姓萬的管家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等知道自己識字後,二話不說就留了他下來。
雲生說到這兒也很是興奮:“萬管家說了,讓我在書房裡伺候就行,替那位宋少爺做個書童就成。工錢也談好了,四百文錢一個月!”
畫眉很是驚訝:“桂香表嫂不是說三百文錢一個月的嗎?怎麼又加了一百文錢?”
雲生自豪的說道:“在書房裡做事工錢比其他人要高一些,所以多了一百文。我今日已經簽了一年的契約,因為家裡正缺錢用,所以我就問可不可以先預支些工錢。萬管家說是最多隻能預支一個月的,娘,給你!”
雲生從懷裡掏出了四百文錢的交子,讓顧氏一陣驚喜。
畫眉心想這個宋家還算是不錯,還可以預支工錢,雖然不算太多,但是這時肯定是多籌一些好一些。
不過,當日那個賴瘸子說是三日後來拿錢,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可是錢還差近七貫錢呢!
顧氏和畫眉想到了一塊兒,對雲生說道:“雲生,你下午再出去尋你大哥。順便到鎮上的當鋪去將這個金鎖當了,看能當多少。”
雲生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婉兒整日掛在脖子上的金鎖,錯愕的道:“這不是婉兒的金鎖嗎?怎麼能拿婉兒的金鎖去當?”
婉兒本來正埋頭吃飯,聽到雲生的話抬頭說道:“二叔,沒關係的,就拿婉兒的金鎖換些錢來吧,好給爹還債。”
雲生接過金鎖的時候,手微微有些顫抖,半晌才道:“婉兒,二叔以後一定將你的金鎖贖回來。”
畫眉心裡一黯,旋即又振作起來。是啊,眼前一時困難迫不得已才拿了婉兒的金鎖去當鋪,日後再贖回來就是了。
雲生這次出去的時候,顧氏也跟著一起去了,說是一起到當鋪裡去看看。
畫眉和月荷兩人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家裡待著。
下午時分,顧氏才姍姍回來。
畫眉關心的問起了小金鎖當了多少錢,顧氏嘆口氣說道:“當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