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在這裡等著,等著張元的信使到來
陳元也親自去了,那一點朦朧的月色根本不足以照亮道路,可是這點對於經常出沒於森林的女真人來說算不了什麼,鐵安裡領著二十多名身手特別出眾的女真人,迅捷鬼魅、無聲無息地潛行。陳元在後面跟著感覺腳步有些吃力,沒走多遠就發出濃重的呼吸聲,柴陽聽見之後拉住他的手,幾乎就是拖著陳元行進。
一切寧靜如常,除了剛才伏擊的那條巷子中有人發現了屍體之後驚慌的呼喊自己的鄰居之外,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都還在寂靜之中。
衛所的大門非常寬敞,門口掛著的兩盞風燈隨著夜晚的微風輕輕的搖曳著,在那一晃一晃的光亮之中,六十多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大門前面。
呼延平看準門前的一顆柳樹,幾下躥了上去,從樹上眺望院落。片刻後下來說道:“前後三排房子,黑乎乎的,看不清有多少房間,也看不到有人。”
陳元點頭:“鐵安裡,你帶三十名兄弟先進去,不要驚動任何人,從後面開始殺,等到你動手之後,我們從前面動手”
鐵安裡點頭:“知道了。”說完手一揮,帶著三十多人迅速靠向那大門。
他的手在門上推了兩下,不由一愣,門居然是拴上的難道是那些人有什麼別的進去的方法?還是裡面的人又把門關上了?
踹門是不行的,一動聲響,敵人就驚覺了。鐵安裡從門縫往裡面望去,倉內烏燈黑火,聲息全無。他又後退兩步,看看高高的院牆,馬上抖出自己揹包的繩索準備攀爬。
其他的人則手握鋼刀,緊緊的貼在門邊。就在鐵安里正準備從牆頭過去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面有個細小的聲音問道:“是大哥麼?”
鐵安裡一愣,隨即馬上壓低了聲音:“大哥在後面,快開門。”
裡面的那人絲毫沒有起疑,門閂拉動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厚重的木門拉開了少許,鐵安裡一個人就閃了進去。
開門的人正說道:“你倒是輕些,被人聽到了…喔”
鐵安裡一隻手握住他的嘴巴,手中的鋼刀已經割破了那人的脖子。開門的人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整個身體依靠著那還沒有完全開啟的大門軟軟的倒了下來。
鐵安裡開啟大門,帶著三十名兄弟向最後一排房屋潛移過去。而呼延平帶著剩下的人也跟著進來,蹲在第一排房屋跟前,摸清了門窗的方位,各自進入最方便的位,藏起身形。
還有人爬上屋頂,準備由高高在上的氣窗破入房內。
柴陽緊緊跟在陳元的邊上,他們兩個站在門外沒有進去。陳元感覺自己心跳的非常厲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已經掩飾這份緊張,面部看上去彷彿很是沉著一般。
隨著後排傳來第一聲慘叫,動手的時刻到了。
屋頂上的兄弟,透過透氣窗戶,把多個剛燃著了的火球拋入每一個房間,那些党項人還沒有從睡夢中完全醒來,或者剛剛驚醒正想去點燈看看的時候,整個房間忽然亮了起來,這讓他們本來就在半睡半醒之間的神經一陣錯愕,而耀眼的光亮也將他們的身形位置,完全暴露在呼延平等人的眼下。
一時間由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世界,轉到了大放光明的境況裡,眼睛沒法適應過來,睜目如盲,又兼乍逢鉅變,那些党項人頓時都不知所措。
這點倒是和現在反恐戰爭中經常使用的閃光彈的道理如出一轍。
隱蔽在門邊和窗戶邊的兄弟卻是心理準備,當火球擲入房間的一霎那,敵人現形的瞬間,兩人立即破門窗而入
這個時候党項人大多還沒有適應,其實進去的兄弟也一樣適應這光亮,只不過他們的心裡早有準備,變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可是手中刀劍去憑藉記憶向有敵人的地方砍刺過去。
許多黨項士兵就這樣被放倒在血泊之中。
不得不說党項部隊的素質還是不錯的,他們睡覺的時候兵器都放頭邊,稍微有點反應之後,機靈的馬上去拿兵器進行抵擋。
戰鬥隨著党項人的清醒而激烈了起來,不過局勢依然在陳元的掌握之中,呼延平那根扁擔橫掃四方,凡是想衝出來的人基本上都被他砸死了,偶爾漏掉兩個也絕對跑不到大門這邊
當前後兩幫人都殺到中間那一排的時候,有一個軍官摸樣的傢伙正在指揮者殘餘的四十多人依靠在牆角負隅頑抗。
不過他們抵抗也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片刻的功夫,這些党項人都被殺倒在地,只有那軍官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雙手顫抖的握著手中的刀,眼神中流露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