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潔白光澤。
她大聲喝道:“誰在那裡鬼鬼祟祟的?”
立刻有丫鬟上前去拽人。
中等個子,披了件玄色的狀花斗篷,風一吹,綾綢裡襯就揚了起來。
“繡櫞,你在這裡做什麼?”十一娘表情吃驚地望著眼前桃眼杏腮的丫鬟,繼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是在等候爺吧?回去稟了喬姨娘,說侯爺有事,會晚些回來。你們記得安排人值夜。又教訓她,“以
後有什麼事直接跟琥珀說就是了。不可再做出這等鬼祟之事來,又不是什麼寒門小戶人家的女子。”
繡櫞羞得滿臉通紅,低聲應“是”。
十一娘本是有意當著杜媽媽教訓她的,可也不想做得太過分,笑著打趣道:“好了,你快回去吧。免
得你喬姨娘等的急。這天寒地冷的,要是凍病了,我還要派了小丫鬟服侍你。”
繡櫞羞得抬不起頭來,只知道唯唯應喏,如蒙大赦般轉身離開。
一旁的杜媽媽看著就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十一娘送了杜媽媽兩步:“媽媽路上小心。”
杜媽媽和她寒暄了幾句,由琥珀扶著回了太夫人那裡。
十一娘鬆了口氣,快步進了屋。
屋裡燒了地龍,熱氣夾雜著臘梅花的幽香撲面而來。
十一娘深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暢起來。
綠雲和雙玉忙上前幫她解了斗篷,打了熱水給她淨臉淨手,服侍她梳洗。
待十一娘收拾完出來歪到床後的暖閣裡,琥珀早已送了杜媽媽回來,正在暖閣裡等著她。
“怎麼一回事?那繡櫞怎麼跑到大門口去了。”十一娘散了發,歪在薑黃色大迎枕上,身上搭著大紅遍地金
妝花褡子,眼睛看著手裡太夫人給的名帖,淡淡地問琥珀:“你可別告訴我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琥珀抿著嘴得意地笑:“她一天都鬼鬼祟祟地打聽侯爺回來沒有……沒想到是杜媽媽陪著您回來的。要是換
成了侯爺……”語氣裡頗有些遺憾。
“啪!”地一聲,十一孃的手掌就拍在了一旁的炕桌上。
“所以你就吩咐值夜的媽媽,放她在大門口窺視!”
目光如刀鋒一樣的利,表情如冰霜一樣冷。
琥珀心裡“噗通”一下慌了起來,忙解釋道:“我,我……”
“你還不服氣!”十一娘面容冷肅地望著她,很突兀打斷了她的話,說出了一句欲加之詞。
“沒有,沒有……”這樣雷霆之威,琥珀從來沒有見過,她心裡很是慌亂,隱隱又覺得自己做的不錯,更有
委屈和不甘,“夫人……”
十一娘卻沒有給她說說話的機會。
“你可知道太夫人為何要獨寵二夫人?你可知道三夫人為何明知自己只是暫時理家卻還要雁過拔毛?你可知
道五房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你可知道侯爺怎樣看待三位姨娘?你可知道大周那麼多巨賈,為何只有文家能把
嫡女嫁到徐家來?”她連珠炮似的提問,個個都不是一言兩語能回答上來的,琥珀不由背脊發寒,腦子裡一
片混亂,偏偏十一娘又驟然地拔高了聲音,“你可知道?”
她已被這一連串的變故砸得頭昏腦脹,目光茫然地望著十一娘,本能地搖頭:“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十一娘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失望,“不知道,你就當你的家,做我的主!”
疲憊和失望,像針一樣刺透了琥珀的心——十一娘從對她從來都是讚許有加,偶爾她和冬青意見相左,十一
娘雖然什麼也不說,卻會默許屋裡的丫鬟婆子照著她的意思去做……想到這裡,她不由打了個冷顫。不,不
,不……她和冬青不一樣。冬青自從十一娘從福建回來就服侍她,自己卻是大太太賞的!
她直直地跪了下去:“夫人,我再也不敢了。”語氣裡透著絕望和哀求。
前路崎嶇,未來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自己。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走那麼遠,必須有一個自己的團隊。羅
家的人也好,陶媽媽也好,更傾向諄哥,向婆子之類,能力有限。而徐家諸人,真正有能力的早就各房攬了
過去,剩下的多是平庸之輩。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身邊這幾個丫鬟。偏偏冬青不擅長這些,濱菊又不適合這
些,竺香年紀太小,只有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