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 ,反而不妥。”皇后聽著心中微微有些涼。
皇上下午聽到這個訊息,到這時落鑰了才告訴自己,又點著要年紀輕的十一娘進宮……時光荏苒,以前的夫
君變成了現在的君夫!
但一起到自己那個美貌聰慧的小弟媳,她心裡稍安。
“皇上說的是。”她應喏道,“明天一大早臣妾就喚了永平侯夫人來問問。”
皇上頜首,吩咐身邊的賀公公:“你們都退了吧!”
意思是今天會歇在這裡。
又對皇后笑道,“我上次來時你做的那個什麼‘帶骨鮑螺’,極其美味,今天就用那個作宵夜吧!”
皇后笑著應“是”。一面叫了宮女傳夜宵,一面卻暗暗思忖:難道這樣還不放心?怕我給永平侯報信,要親
眼看 著我怎樣吩咐內侍不成?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果就當著皇上的面上人把十一娘叫進宮來。
“……說什麼帶了位女寨主回燕京,養在販馬衚衕。還說孩子長著一雙鳳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曖閣裡靜悄悄的沒一個人,皇后娘娘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問得有些咄咄逼人。
十一娘大吃一驚。
雖然毫無徵兆,匆匆忙忙地被叫宮裡來,徐令宜和十一娘也曾仔細想過很多可能,包括宮裡聽到了鳳卿的事
差人來問,包括區家會從政治的角度出發闡述這件事的始末從而過到打擊徐令宜的目的,甚至是皇后聽聞謠
言喊十一娘進宮訓誡……可沒想到的是皇后娘娘的態度——兩人單獨相處,她卻依舊擺了皇家的威嚴,戴著
九龍四鳳的鳳冠,穿了十二翟紋的深青色禮服端從在鳳座上。
她腦子轉得飛快。
從和皇后幾次短短接觸可以看得出來,皇后並不是個刻板冷漠的女子,何況兩人在說悠關徐家生死的事,她
怎麼能表現的這樣肅然冷峻……難道是怕隔牆有耳?可這裡是坤寧宮,皇后娘娘的宮殿,有誰敢窺視不成?
念頭一閃而過,汗已透衣襟。
在這皇宮裡,能真正讓皇后忌憚的,就只有皇帝了!
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卻如無瀾的古井般沉靜下來。
“皇后娘娘,”十一娘舉袖掩面,“這真是天大的冤枉。侯爺品行端方,行事爽落,怎麼會做出這樣的
事來。”一面說,一面眨巴著眼睛,只望那淚珠兒快點落下來,“也不知道是誰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要是傳
到了皇上的耳朵裡,侯爺還有性命嗎?皇后娘娘,您可要為侯爺做主啊!這分明是有人要陷侯爺於不義!有
人要害侯爺!”說著,眼角溼潤,“可憐侯爺戎馬半生,落得個身有殘疾不良於行,好容易能享些清福,又
傳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一副戚楚無助的樣子。
皇后娘娘先是一喜,後是一怔,然後嘴角一翹,飛逝過一個笑意。
喜的是自己什麼也沒有說,弟弟那邊卻早有準備——要不然,十一娘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意外的是
十一娘說話的這架勢,不管不顧就哭起來,活脫脫還是一個未諳世事的小姑娘,可想到那天她勸自己的話,
十之八九是故意而為。沒想到她到能不顧自己的名聲,為徐家做到這樣的地步,弟弟身邊有這樣的人相陪,
覺得很是寬慰,忍不住就笑起來。轉念想到歇在內室、可以清楚聽到動靜的皇上,笑容又很快地隱去。
“你且別哭。”她聲音裡就帶了一絲連自己都沒有查覺的溫和,“先坐下來說話。”然後指了指右手邊的一
張錦杌。
十一娘聽著皇后平靜的聲音,知道自己做對了。
她松一口了,掏出帕子抹著眼角,心裡卻暗急著怎麼哭不出來,做出一副抽抽泣泣的樣子坐在了錦杌上。
“我問你,你可聽到過這個謠言?”皇后雖然相信自己的弟弟,可連閣老們都一副振振有詞的摸樣,她心裡
又沒底了。“聽說了。”十一娘哽咽著,“不僅聽說了,而且那孩子還養在半月泮裡!”
“啊!”皇后臉色大變。
十一娘卻豎起耳朵聽到內室有輕輕的響動。
看樣子,皇上真的在內室裡聽著。
“所以說侯爺冤枉啊!”沒等皇后開話,她立刻道,“那孩子根本不是侯爺的,是五爺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