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的多。”
楊氏忙恭敬地喊了一聲“宋媽媽”。
宋媽媽笑吟吟地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文姨娘見了就親親切切地挽了楊氏另一支胳膊,關切地道,“今
天也忙了一天了吧!趁著侯爺去敬酒了,你也歇一歇。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來日方長嘛!”
楊氏見她頭戴碧璽石翠花,耳朵上墜著貓眼石耳墜,身上穿著遍地金妝花褙子,腳上金絲線繡鞋,嬌
嬌小小,笑語殷殷,說是管事的媽媽,穿得又太過華麗;說是妾,剛才又接了自己敬的主母茶;說是客人,
舉止間又太過不拘。一時拿不定主意,望了一眼宋媽媽,猶豫道:“這位是……”
“看我!只顧著自已說話了。”宋媽媽笑向她引見,“這是我們府裡的姨娘,孃家姓文。”
楊氏就喊著“姐姐”蹲下身去給文姨娘行禮。
文姨娘挽著她的胳膊不放:“別,別,別,你是太后賜的,身體尊貴,怎麼能讓你給我行禮。”
杜媽媽則趁機放了攙著楊氏的手。
楊氏勉勉強強地行了個禮:“看姐姐說的。既然進了一個門,就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現
在的事是現在的事。姐姐比我進門在前,自然要敬著……”
“哎呀,楊姐姐可真會說話!”一面和她寒暄,一面攙著她往外走。
“您還是喊我妹妹吧……”楊氏和文姨娘說著話.漸行漸遠。
文姨娘身邊的丫鬟、婆子立刻跟了上去,簇擁著文姨娘和楊氏往東小院去。
杜媽媽和宋媽媽就交換了一個眼神。
屋子裡很快就安靜下來。
綠雲就手足無措地端著那杯茶走了過來:“宋媽媽,你看這茶……”
宋媽媽略一猶豫,杜媽媽已道:“既然冷了,就潑了吧!”
綠雲望著猶冒著熱氣的茶,滿臉不解。
宋媽媽已恍然而笑。
杜媽媽看著微微點頭,笑道:“新人進了門,時候也不早了,我辭了夫人,也該回去了。明天一早還
要服侍太夫人起床呢!”
“既是如此,我也不敢留您了。”宋媽媽說著,親自去打了簾子,“等哪天您閒些了,再過來坐坐!
”
杜媽媽笑著應喏,低頭進了內室。
“夫人,”她曲膝給十一娘行了禮,“新人已經敬了茶,侯爺去外院招待客人了。不知您還有什麼吩
咐?”
十一娘坐在室內,隱隱可以聽見外面的動靜,正滿腹狐惑,沒想到杜媽媽卻來辭行。
新人下轎總要有人攙扶,她原想請五夫人身邊的石媽媽,正巧歆姐兒有些不好,這才改請了杜媽媽。
不知道情況,有些話她也就不好多問,笑著向杜媽媽道了謝,讓琥珀把先前準備好的謝禮拿出來。
兩匹妝花、兩匹細葛、兩匹潞綢,兩匹白綾,都是上品。
“媽媽不要推辭,沾沾我們侯爺的喜慶。”
杜媽媽沒有推辭,笑著收了,道謝告辭。
十一孃的臉沉了下來:“到底怎麼一回事?”
宋媽媽臉上卻有止不住的笑意溢位來:“侯爺沒有讓新人給您敬茶!”
沒有敬茶?
什麼意思?
十一娘驚訝地望著宋媽媽。
“妾室進門沒有給主母敬茶,那就不算是禮成。”宋媽媽笑道,“沒有成禮,又怎麼能算是侯爺的妾
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