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了!”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自然是真的。”十一娘淡淡地道,“新人三月十二日就要進門了。”
“侯爺呢?”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侯爺怎麼說了?”
不知是昨天沒有睡好有些眼花,還是真有此事——十一娘感覺喬蓮房那儂纖合宜的身子好像搖了搖。
“侯爺在宮裡。”十一娘道,“我和侯爺還沒有碰頭呢!不過,既然下了懿旨,這件事也就算是定了
下來。”
喬蓮房沒有做聲,貝齒把紅唇咬得煞白。正說著,南永媳婦領了徐嗣誡過來請安,徐嗣諄、貞姐兒、
徐嗣諭也陸陸繼繼地到了。
十一娘想了想,委婉地把徐令宜要納妾的事跟孩子們說了。
徐嗣諭和以前一樣,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做聲;貞姐兒低著頭,絞著手指頭;徐嗣諄神色平靜,甚至
問十一娘:“那天我們要不要向趙先生請假?”
他說的“我們”是指他和徐嗣誡。
徐嗣誡是根本不懂,乖乖地坐在那裡,聽到哥哥說了“我們”,張大了眼睛好奇地望著徐嗣諄和十一
娘。
畢竟是良家女子,又是太后賜的,該有的儀禮肯定都應該有的。到時候恐怕要擺幾桌酒席,請了親戚
朋友和通家之好的舊友過來喝杯水酒。
“昨天才接到懿旨,這些還沒有決定。” 十一娘笑道,“等定下來了,會告訴你們的。”然後問他們
吃了飯沒有,孩子們都說吃過了。十一娘就端了茶:“大家都散了吧!有什麼事會跟大家先知會一聲的。”
徐嗣諭拱手行禮退了下去。
秦姨娘見了忙曲膝給十一娘行禮:“那我回房去給五少爺做衣裳了。”緊跟著徐嗣諭出了門。
貞姐兒有些擔心地望了十一娘一眼,去了東稍間。
十一娘屋裡點了地龍,又有火牆,自去年第一雪後,十一娘就讓她把花架子搬到了東稍間,讓她在那
裡做繡活。
徐嗣諄則牽了徐嗣誡的手:“母親,我們去雙芙院了。”
小丫鬟們捧的捧食盒,拿的拿書包。屋子裡鬧騰起來。
文姨娘就笑著朝十一娘福了福,退了下去。
十一娘下了炕,準備像住常一樣送兩兄弟出門,卻看見喬蓮房表情猶豫地站在那裡,一副想走又不想
走的樣子。十一娘就朝著琥珀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把兩兄弟送到了院子門口,自己直接去了前面的正廳處
理家務事。
不一會,喬蓮房求見。
有管事媽媽就好奇地望著她。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安,態度恭敬地給十一娘行了禮,低聲道:“夫人,我聽說三月三要為二少爺的事
慶賀一番,現在新人又要進門。您的事一定很多。如果有什麼事,夫人直管吩咐我就是。我也想幫夫人儘儘
力。”
是想早點知道新人是怎樣的人吧?
十一娘微微頜首,道:“如果有事,我會吩咐喬姨娘的!”
喬蓮房不由遲疑起來,見十一娘已轉頭問起管事媽媽話來,這才退下去。
她剛走,就有小丫鬟跑進來:“夫人,夫人,周夫人來了!”
十一娘聽著心頭微喜。
昨天聽徐令宜的口氣,他把福成公主也慫恿著進了宮。難道是那邊有什麼訊息不成?
她起身到垂花門去迎。
剛走出院門卻看見周夫人從青帷小油車裡下來。
她臉繃得緊緊的,穿了件大紅色遍地金的通袖襖,頭髮梳成圓髻,插了金釵玉簪,腰間繫了碧玉帶,
垂了羊脂玉的噤步,打扮得很正式、隆重,像是要去誰家參加宴會似的。
或者,是去了宮裡回來?
十一娘思忖著,忙上前和周夫人見禮。
周夫人卻拉她的手就往屋裡去。
她步子很大,十一娘趕了幾步才跟上她的頻率。
“你們都退了下去吧!”周夫人一進屋,就像主人似的吩咐十一娘屋裡的丫鬟,“都到抄手遊廊去候
著!”
十一娘見她面色不好,聲音裡又隱隱透著幾份浮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也跟著繃了起來。忙朝著
綠雲使眼神,遣了身邊服侍的。
待槅扇門一合,周夫人就跳了起來:“呸,沒臉沒皮的東西,像一輩子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