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可從無心慈手軟的說法,一旦遇見,必然要徹底抹殺。
按道理講,這女冠赤霞將其二人制住,完全沒必要留其姓命,直接斬殺即可,到讓張潛也幾分不解。
卻也無心去管,兩人生死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並非他心姓涼薄,若換了旁人,為求分一杯羹,此刻便是落井下石也未嘗不可。
看過一眼,便就收回了目光。
那女冠赤霞並未發覺張潛身上任何異常,神色平靜、莊重,彷彿一切竟在自己掌握之中,道:“先前追陽師兄有所得罪之處,貧道在此致歉了。”
追陽道人剛從天外飛來,便聽的這般一句話,氣的牙癢癢,雖然明白赤霞這是在誆人,好讓這野道士一會傻兮兮的去充當苦力、炮灰的角色,但這麼一來自己終歸有種兩頭不是人的感覺,好似跳樑小醜一般,狠狠瞪了赤霞仙子一眼,有幾分怪罪之意,卻發覺對方完全不為所動,好生鬱悶,見二人並身轉了過來,怕露出破綻讓人察覺,匆忙收斂了臉上的怒容。當然他也不可能因這關係就對一個卑賤的野道士賠禮道歉,拂袖一揮,便擦身遠去,尋一干淨處盤膝坐下。
既然不能發洩心中不滿,那就眼不見心不煩,且看你能蹦達多久,被人當作猴耍也還跟我面前裝腔作勢,拿前輩架子。
從道牒上看,張潛修行時間比他漫長許多,自然算得上前輩,但是他又怎麼會將這種“前輩”放在眼裡。
無論身份、出身,都與自己無法比擬,修行近百年,境界也就與我在伯仲之間,又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張潛微微側目,看了看從身旁走過追陽道人,也無暇在他身上多費神思,沒有過多理會,轉過頭繼續聽赤霞道人之言,兩人並肩走到河邊,遠處水流激盪,捲起無數浪花,隆隆水聲擴散開來,好像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赤霞道人微微抬手,指向江心,道:“不知道長可感應倒這江心深處有何異常?”
“嗯。”張潛輕輕點了點頭,如今他連江心之中大陣格局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卻裝作一副半知半解的樣子。
赤霞仙子點了點頭,手在空中橫移三尺,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而後說道:“這自西向東近百里水域都被一座“萬流歸墟大陣”所覆蓋,大陣之下乃是一座水府,本是岷江水神府邸,可如今已被一頭修煉千年的龜妖佔據,自封水神,私蓄妖兵,褻瀆社稷神器,不知道友可否與我聯手,將其破去,也算一樁功德,不僅如此,這龜妖搜刮岷江數千水域,積蓄也是豐富之極,這些都是不義之財,取來之後,可由我們幾人均分嗎,如何?可否考慮一番。”
分贓這種事情,自赤霞道人嘴裡說出,卻顯得如此光明正大,毫無一絲汙穢。
張潛微微皺眉,雙眼微闔,神識迴盪開去,仔細感應江心之中的大陣,只是手段略顯粗糙,竟是無意間驚動了陣中蟄伏的水妖,幾個渾身猙獰,背甲尖刺如犬牙叢生的蟹將從水中一躍而出,雙鰲猶如鍘刀一般,足有門板大小,破水而出,帶起風雷之勢,一下衝著張潛身上剪來。這蟹將實力不弱,又受水眼龍脈之力加持,加之自身天賦異稟,一身甲殼硬如金鐵,這一鉗之力足以將人撕裂開來,要知修道人體質不似妖物,在法術神通面前,可謂脆弱至極。
這般讓一群蟹將近身,還是相當兇險的事情,尤其張潛身上還沒有任何法寶可用,不過赤霞道人卻並未插手,只在一旁靜看。
張潛毫無驚慌,輕輕彈指,那蟹將的身軀頓時僵滯,體表流轉的葵水靈氣豁然散去,猶如裝水的容器忽然間傾覆,而後聽得一陣細密的破碎聲響起,便見那蟹將渾身甲殼瞬間遍佈裂痕,一點綠意從縫隙中隱現,而後有水草從中生出,轉瞬之間便將那蟹將渾身鑽頂千瘡百孔,好像沉入大海之中時隔多年又被重新撈起的破舊瓦罐,生機全無,成了死屍,三五隻蟹將轉瞬之間,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便被抹殺,整個過程看起來透著幾分詭異,讓人心中寒意頓生。
赤霞仙子也算見多識廣之輩,看清張潛施展的法術,也是知曉原理。
這些水妖常年生存水中,體內難免有水草籽粒存在,張潛便用木系法術將其催生,直接從內部破壞,使得這幾頭蟹將一身堅硬如精鋼玄鐵的甲殼形同虛設一般,立即斃命,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催生術,但張潛施展出來卻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連赤霞道人也心生佩服,雖然自己斬殺這幾隻蟹將也不費吹灰之力,但需要動用赤霞劍囊,絕不會似他這般輕鬆,果然是修行上百年的人物,鬥法手段靈活多變,稱得上老(女+幹)巨滑,如此一來,利用價值倒是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