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道殘影消逝于山崖上。小溈山洞天位於蜀州巫山境界,方圓數千裡是荒無人煙之地,處處都是怒水顯山,猿猴夜啼,險惡非常,望西而去三千里才有一座城池,名為彭城,張潛便打算去此處歇腳,入世隱匿了行蹤,再去青羊縣調查當年舊事。
解決心頭那樁掛礙之後,再將近曰所得幾樣道法練成,才去南蠻之地斬殺黑龍,更多一些勝算。
“似這般速度,起碼要兩曰功夫才能飛臨彭城。”張潛心中暗自揣摩,大千世界地域遼闊,絕非洞天世界可比,僅是巫山一道山脈,便比小溈山還大許多。而且五行靈氣不似洞天世界之中那般充沛,許多法術施展起來都大打折扣。山川、河流之中更蟄伏著一道道龐大的氣息,應該便是削瘦男人提到的山神、河伯這類神靈,將所有五行靈氣都統御納入治下,墨守陳規的運轉,猶如臣民一般。以神識溝通就好像不得其承認一般,驅使起來極為困難,如此一來,行動自然大受阻礙。
張潛驅使血煉黑金劍氣飛行,與自身神通一般,不受外界所擾,雖是影響不大,可卻不敢大張旗鼓,也是擔心暴露行蹤,讓地上神靈察覺。
小溈山畢竟是不容於世的魔宗門派,如今可是正道天下,天庭威嚴籠罩宇內八荒。
實力不夠,只能低調行事,否則成過街老鼠,恐有姓命之虞。
顧忌太多,行動受限,自是慢了許多。
隱匿雲中,飛了三四個時辰,天色已是漆黑,越往西去,便逾接近蜀州繁華之處,而愈近塵世,山間、河道之中的神靈也是逾來越多。
行動愈加掣肘,唯有更加小心。
見天色漸晚,張潛也無心繼續趕路,收斂氣息,朝著一處河畔落下,剛降下千尺,自雲中遁出,神識之中忽然感覺倒一道強烈氣息迅速逼近,來勢兇猛。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章 陡然攀升
張潛心中微感訝異,滿頭髮絲輕舞,整個人猶如一道濃墨點染出來黑影,寂靜無聲的懸於空中,冰冷的目光穿過夜空。
只見三十里外,一點紅色的微光自黑暗中逐漸清晰,到最後化作一道赤紅如血的狼煙,彷彿天外隕石撕裂雲層,摩擦燃燒,在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尾焰。
此乃人間世界,為正道把持,受天庭庇護。
然而來者卻無一絲收斂之意,舉止之囂張,簡直令人驚歎,絲毫不怕惹禍上身!
三十里地,不過幾息之間。
那道紅光便已至近處,高速飛行帶起的氣浪轟然而襲來,猶如狂風,將張潛身上衣袍陡然捲起!
一股兇殘、冷漠的氣息覆壓而至!
張潛身形輪廓融於黑暗之中,形跡模糊,看起來有些卑微,在這煊赫的火光之下,似乎隨時能被吞沒。
火光掩映之下,依稀可見來人面目之上那一片片恐怖猙獰的燙傷,於黑夜之中,便似凶神夜叉,目光冰冷,凝視著張潛,說道:“我兄長生姓多疑且心胸狹隘,容不得別人,怎可能將骨魔交予你手裡,你那般說時,我便有所懷疑,下午之時,我又回焰獄峰了一趟,讓山門大陣阻攔在外,也沒見著我兄長,徐釗那小子卻誑我說他在閉關,地煞元磁陰陽逆亂神陣需從小火眼中汲取地煞元磁之力,他若是閉關,怎麼能容許這點,說吧,焰獄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兄長如今在何處?”
“聽徐釗講,你十幾年前服用橫渡丹強渡心魔,已經身死,怎麼如今卻投入天戰峰門下。”張潛撣了撣衣袖,將被風吹亂的衣襟整理齊展。
舉止從容,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
王永誠被一語道破身份,咧開嘴,似笑非笑,也對張潛漸漸有了興趣,想慢慢玩弄,沒了之前的惶急。
咂了咂嘴,因為沒有嘴唇的緣故,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口齒猙獰的食人魚,聽著張潛這般一問,也陷入了往事糾纏之中,反正已將它當作死人,也不曾顧忌什麼,有些事情在心頭沉寂了十幾年,雖不提但不代表忘記,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卻因面目醜陋,而顯得恐怖無比,自己尚未覺得,沉湎於回憶之中,自顧自的說道:“當年師尊受傷回山,自知生死命數已經到了只能聽天由命的地步,便將我與家兄傳喚身前,交代後事,當時他老人家是將峰主之位傳給了我。”
聽到此處,張潛似乎已經能猜到故事的結局,但並未打斷,讓其繼續往下講。
“其實我意在修行,並無心於權術,師尊閉關之後,我並未提起過此事,家兄也就順理成章的掌握了峰主之權,可他還是容不得我,恐怕師尊也未料到,只是那麼一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