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反射到他心之中來,傳聞這門法術修煉到極致,甚至可以照見過去發生之事,曾經青城大洞天掌門碧虛子曾以此法尋找遠古仙府,她雖沒有那般境界,但是以此法窺視張潛一舉一動,而且兩人僅僅一牆之隔,還不至於露出馬腳來。
當然此舉也並沒有包藏什麼禍心,她只是想知道張潛的深淺與具體實力,好做到心中有數。
只要張潛將那天一神水攝入體內,他立即便可看清他體內狀況,從而知道他如今境界。
從一開始,他心頭便在好奇這個問題,然而張潛渾身氣息緊鎖於體內,也不知施展了什麼奇怪的斂息之法,連她也無法看破絲毫,卻是無從知曉。
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對於這些,張潛也根本無從得知。
再此之前,仔細檢查過一番,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根本不會想到這一滴乾乾淨淨的天一神水中竟是暗藏這麼一道玄妙法術,如今心思全部沉浸於道術之中,將腎海之中飄起的天一神水朝幽門穴方向引導而去,意圖衝開足少陰腎經,幾番嘗試卻也無果,並非真氣品質不堪,相反,這天一神水品質之高,幾乎不遜色於蒼木生靈氣,而是太過薄弱,水姓至柔,不積蓄到一定數量很難形成大勢,此乃共姓,便是天一神水也不例外,而腎臟之中所能供應的卻是極為有限。
這還是他修煉成了無漏靈體,若是常人,修煉此法,沒有一兩年的耐姓工夫,休想達到如此地步。
所幸這《天一神水經》之中便有記載攫取天地之中葵水靈氣轉化為自身所用的方法,而如今手中正好有一滴現成的天一神水,自然不會浪費。
心中遲疑片刻,自是因為望霞仙子的緣故,但轉念一想也就拋開了顧忌,張口一吞,便將那滴天一神水吸入腹中,頓覺一股洪流在自己體內掙脫了束縛,陡然席捲開來,五臟六腑都快被撐裂了,體內鮮血受其擠壓,似乎要從毛孔中滲透出來,張潛自是預料到這些,牙關緊咬、閉鎖全身,縱是痛苦萬分,也無一絲鬆懈,深知此刻兇險無比,或許眼下洩掉一些壓力會輕鬆許多,但猶如江河決堤,若一處有了缺口,立馬一潰千里,縱能僥倖逃得一死,也免不了重傷。
堅持片刻,全身經絡猶如鐵網一般,呈青黑之色,條條緊繃。
張潛渾身上下似有無數毒蛇在皮層之下掙扎,雖是可能破殼而出,看起來恐怖無比。
無漏靈體都被逼迫至這般境界,可想而知整個過程如何艱難、兇險。
張潛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面不改色,鎮定自如。
隔壁靜室之中,望霞仙子心意一亂,微闔的雙眼突然睜開,臉上流露出濃濃的疑惑,前一刻,玄水寶鑑還清晰的投射著隔壁靜室中的境況,可當他將那天一神水吞進體內之後,所有景象頓時化為一空,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法術截斷了,她心中滿是驚訝,莫非此人境界如此高深,竟然能發現自己在暗中窺視?思來想去卻又覺得不太可能,此人修行尚不足百年,而自己千年之前便修成了金丹,雖然在後來這段漫長的歲月中,自己實力不進反退,但也不至於連他也能看破自己的手段。
具體為何,也琢磨不透,只是心中覺得有些可惜,只差最後一步,便可知道張潛具體的實力在什麼境界之上了,結果功虧一簣。
不過這不是什麼至關重要的資訊,也未糾結太深。
只是心態隨之發生了一絲變化,在此之前,與張潛交往論處,雖也出於善意,但卻帶著一種施捨、安排的感覺,就好像長輩對待晚輩一樣。
張潛機緣巧合之下繼承了七葉道人的衣缽,從某種程度來講,也算她的後人。
而今被張潛破去法術,忽然覺得此人實力恐怕並不遜色於自己,態度則漸漸轉變,將其當作了平輩,似道友一般對待,也無意繼續窺視了。
張潛沉浸於道術之中,根本不曾知道這些。
其實阻斷玄水寶鑑的也並非什麼特殊手段,僅僅只是無漏靈體發揮了作用而已。
倒是體內經天一神水這般一陣兇猛的衝擊,足少陰腎經從幽門穴起至陰谷穴這一段已經盡數貫通,效果可謂相當明顯,可至此關卡卻逐漸停滯下來,好像淤積在了一起,失了兇猛的勢頭,猶如一灘死水一般。天一神水沉重無比,對敵之時哪怕不施展什麼精妙招式,僅僅以真氣拍擊,也是威力無窮。但這也正是這門道術的一大弊端,沉重凝實,在經脈之中運轉極為困難,越是渾厚越是如此,唯有以純陽真氣運轉周天時所產生的力量協調帶動,方可化解。
但望霞仙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