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了,既是如此,那這通道必然困不住他,在其中反而會如魚得水,對他而言正是一處極好的藏身之所,等他養好了傷,一定會記住這份人情的。”燕王淺笑道,端起銅觴輕輕抿了一口美酒、“可他若是不能理解將軍的好意,反而因此結下仇怨怎麼辦?先前由老朽出面,直接給他指明去處也好啊。”老謀士嘆道,似乎覺得自己的法子更為穩妥。
“若能如此簡單,我調動陰兵作甚?”燕王搖頭道:“先前可不止他一人,他身後還跟綴著一個小尾巴。”
“怎麼會?便從眼皮子底下過去,為何我毫無感應?”老謀士一臉不可思議。
“古劍青霜,月宮桂樹枝削成的髮釵,兩件至陰至寒之寶,足以將一身氣息都徹底封凍起來,你神識自然不可能有所感覺。”燕王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那老謀士從頭到尾都像是賣傻似的問這問那,而且還理解不了,面子上已經掛不住了,被這麼一說,更是尷尬,硬著頭皮問道:“既然隱匿了氣息,那將軍您又是如何發現的呢?”燕王將銅觴往桌子上一頓,大聲道:“那小妮子自以為無跡可尋,便從我陰兵大陣中橫穿而過,我十萬雙眼睛,又不是瞎子,神識感應不到,還看不到嗎?”那老謀士被他這突如其來摔杯子的動作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嘴了,連忙問道:“那將軍知道跟蹤之人的身份嗎?”
“青霜劍是峨眉七大名劍之一,這小妮子除了峨眉弟子,還會有別的身份嗎?”燕王一副顯而易見的口氣,見老謀士毫無動作,呵斥了一聲:“倒酒!”
被這聲音一驚,這才反映過來,感情先前不是因為自己的懷疑之辭而動怒摔杯,只是杯中無酒了而已,他尷尬的點了點頭,趕緊湊上去前去倒酒,響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聽燕王繼續說道:“我如今還不想徹底激怒正道中人,所以先前我無法出面給他指明去路,只能用陰兵將其圍住,逼迫他往一個方向逃竄,自然會發現那條通道,他若聰明,事後自然會領悟我的意思,他若是個白痴,那也沒辦法了,不過黃泉魔尊一代梟雄般的人物,定然不會選個白痴做傳人。”
“將軍考慮果然周詳。”老謀士拍了一句馬屁,不過轉念一想又有些擔憂:“那人身受重傷,被人追殺還會有活路嗎?”
燕王雖然沒有點破追殺之人的身份,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並且執峨眉七大名劍之一的青霜實力不俗。
而那楊繼業雖是黃泉魔尊弟子,但身受重傷,便未必是其對手。
若楊繼業死了,自己這人情豈不是白送了麼,說不定黃泉魔尊還會怪罪於自己等人,簡直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楊繼業能穿越半個蜀州抵達此地,實力豈能小覷?而且小溈山中可是有個能夠照見虛空未來的無極魔尊,黃泉魔尊既然敢讓他這傳人孤身一人入世,恐怕也是替他推衍了命數,沒有什麼大凶之兆,別看他現在身受重傷,並且遭人追殺,到頭來說不定都是有驚無險而已。”燕王笑道。
“命數這東西,虛無縹緲,而且受現在影響,有無窮變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黃泉魔尊遷怒……”老謀士也是個謹小慎微之人,不可能不考慮到各種可能。
燕王卻渾不在意,撇了撇嘴,道:“有個三長兩短又能如何,楊繼業殺了這峨眉女冠,楊繼業承我們人情,若是這峨眉女冠殺了楊繼業,憑我們先前圍殺楊繼業這舉動,也可獲得正道青睞,有百利而無一害,再說,此地是邊陲荒野,鬼域深處,神識難及,誰知道此處究竟法身了什麼?就算局勢脫離掌控,也可殺人滅口消除所有隱患,老夫在此聽琴飲酒,只要派人定住洞窟出口,便是穩如泰山,何必心憂?哈哈哈……”笑聲忽然低落,燕王面色隱隱變化。
先前神色一直灑脫不羈,似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又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此刻卻是微微皺起眉頭,仰頭看向東方天際。
沉著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那黑壓壓的帳幔與厚重的屋頂。
“怎麼了,將軍?”老謀士將手中酒壺放下,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自轉修鬼道之後,燕王一直為鬼中之雄,放蕩不羈,不敬天地,哪怕與酆都大帝明爭暗鬥到了幾乎撕破臉皮的地步,他依舊如此,如同遊戲。自他不帶兵征戰四方以來,便很少見他如此認真的時候,但每次認真必然都是大麻煩臨頭之時。
“有人來了!”燕王面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也平靜到了極點,但比之先前那副放縱不羈的樣子,簡直是認真至極。
“好像是正道中人,似乎實力不俗,要不要收攏陰兵,隱藏行跡?”老謀士問道,他神識已經有所感應,心間呈現映像,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