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他蠢鈍的一面而通常這個罩門就落在感情認知上,所以我們女人便慘了,賠了幸福、賠了青春、賠了信念、賠了數不清的痴狂與眼淚後還得原諒他們……”
她為她斟了一粒陳年普洱,徐徐衝開原先在杯底撒下的兩片菊花瓣,說著說著笑了,“不過啊,他們通常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就是了……”夾了兩個點心在她盤裡。“別客氣,等他們回來還得一陣子呢!”
“嗯。”她依言動起解桐分配給她的食物。英式傳統下午茶點配純正中國茶,看似詭異的組合,嚐起來卻別有風味。
“感覺不錯吧?”解桐得意著:“平常我就喜歡把不大相干的東西湊在一起,殷寬他們都習慣了,希望你不會覺得奇怪才好。”
她搖頭自言語又似發問:“那人跟人呢?天南地北的兩個人能夠擺在一起嗎?”
解桐沒有馬上接話,這問題見仁見智,她希望路小冉會有自己的答案。
兩人突然沉默一會兒,解桐發現眼前正細嚼慢嚥享受茶點的路小冉並不像剛來的時候表現尷尬。她似乎可以在自我心靈與外在世界便利進出,愉悅她在意的人事物,大部分時候很難看見真正的她。
這點兒大概可以解釋為何她可以如此將媒體玩弄於鼓掌間……不!更貼切的說,路小冉連玩耍的意圖都沒有,不過堅持她想做的。
或許她比楊澤認知的還有潛力,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路小冉,可不可以讓我冒昧請教一個問題?”解桐打斷她的冥思。
“晤,好啊,”將手上吃了大半的點心緩緩放下,認真等著。“可是我不見得馬上就知道該怎麼回答喀,但我儘量就是了。”
解桐蕪爾,她相信這是誠實而非心機。畢竟那雙素直眼色是裝不出來的,路小冉的清純不在無暇,卻是乾淨。
“傻丫頭,這不是逼供,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她像姐姐一般軟言教她,隨即切人話題:“你和你未婚夫真的解除婚約了嗎?”直接不暖唆,這句話是幫楊澤問的。
“算……是吧,”她想了會兒,最後點了頭,“我把戒指還給他,他家人也逼他答應,最後他氣得離家出走,連申請好的學校也沒去唸。”
“沒人知道他去哪兒嗎?”聽來頗慘,解桐甚為同情那位“愛不對人”的痴情奇男子。
據聞“遠豐”旗下曾另有媒體曾專程找過朱柏愷,企劃以高價與極佳形象勸誘其出面說法,試圖更加打擊楊澤處境,但……
“幄,知道啊,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失蹤一個禮拜後就寄E—Ynail回來了,聽說人正在紐西蘭,英國學校那邊也確定了可以延到明年報到,只是需要時間平復心情,請大家不要逼他。”路小冉像陳述故事一樣把朱柏愷的下場交代清楚。
語氣平靜的外表看不出情緒波動。
“你……”解桐語塞,一時不知該如何把心底感覺表達出來,太怪了,她只慶幸楊澤不是朱柏愷。
“很自私對不對?或者蛇蠍心腸?或許那些輿論批評都是對的,我是一個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爛女人!”路小冉自嘲,但忿忿不忘:“但我真的不是嫌貧愛富啊,我在不知道阿澤是有錢人的時候就喜歡他了,那些記者為什麼要亂寫他什麼‘仗勢欺人、”、’橫刀在愛‘,這不公平嘛!阿澤才不是那樣的人呢!“
“事實不等於真實,真實也不必然由人褒貶。”解桐寬慰道:“報導多半是表面現象的陳述,當人們只相信眼見為憑的時候,許多真相就被自然而然遮蓋了,譬如大家都相信狗仔隊偷拍的相片,可是鏡頭裡呈現的真是現場事實嗎?它能代表真相說話嗎?畢竟角度可以選取,時機可以製造,情節可以演繹,文字可以烘托……”
頓了頓,她為彼此各斟了一碗茶。“再說,在鏡頭之外、影像之外,藏在心情思維間的,有時候連當事人都不清不楚,外人又如何判定真相呢?”
解桐講話時路小冉一直閃亮雙瞳專注聆聽,聽完後愣了會兒才
說:“怪不得阿澤一天到晚提你,你真的好厲害幄!”
微笑。“這些話大部分不是我說的,是你找上的那家雜誌社社長的一篇論文。”她抬頭看了一眼壁鐘,時間差不多,殷寬和楊澤應該快回來了。“說實話我還要佩服你呢,那家雜誌社算是業界裡頗具操守、論理有據又兼顧賣量的異數,你選擇請他們代理曝光的頭腦才真是不簡單!”
“是嗎?我不知道耶!”路小冉銅鈴瞠眼,“我只是覺得他們跟拍的記者和阿澤以前有點像,而且地址離我家最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