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心中有數,月楚狂的眼睛是不可能治得好的,殺了他們也不可能治好的啊?這霸道的命令,誰敢接啊??
“呵呵呵。”被段非臻強勢摟入懷中的月楚狂,突然悶頭輕笑,清越的笑聲淡漠遙遠,帶著一股超越凡塵的佛智。。
“孟曉月??”段非臻忍不住怒叱了懷中的玉人兒一聲。
段非臻絕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王者,這三十多年來他一直將自己的野心深藏得很完美,沒人能看透他的真正的心思,就連培育他出來的老皇帝也敗在他手上?段非臻是天生的王者,但惟獨在月楚狂面前,他始終還是有了破綻,以前是、現在是,有些事他能夠做到很完美,但有些事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不得不承認,他只是一個……愛著她的男人。
似乎絲毫不懼怕段非臻一觸即發的怒火一般,月楚狂推了推他佔有慾的懷抱,發現堅硬如石,完全推不動,也罷了,直接枕在他的肩膀上,風輕雲淡道:“你逼迫他們也沒有用,治不好的。”
她的身子,她比誰都要清楚,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還要再快一些。
“胡說?皇宮的太醫院裡,你要什麼有什麼,集天下的名醫,擁有世間僅有的名貴藥材,怎麼會連你一個小小的眼疾都醫治不好??那本太子還要太醫院的一群廢物做什麼?還不如全殺了??”心頭一股莫名的大火燒得段非臻五臟六腑都在發痛,自傲的理智頃刻間全盤崩潰,恨不得現在就立刻派人去血洗太醫院?
廢物,廢物,一群沒用的廢物???
段非臻會生氣,這是在月楚狂的預料之中,但她沒想到段非臻竟然會這麼生氣,平時這麼一個冷酷寡言的男人,竟然也有口出狂言的暴怒一天,確實讓她大開眼界,也有些心驚?心驚他對她的緊張在乎,也心驚他對她的情,好像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很多很多?
那麼她這樣做,是不是就殘忍重創了一個愛她很深的男人呢?
但好像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她也不喜歡悠遊寡斷?
“段非臻,你看著我?”玉蔥指尖撫上段非臻英俊不凡的面龐,臉上凝聚滿讓人心驚肉跳的狠戾,月楚狂雪白的額頭與他的額頭親近相觸,清越的嗓音慢悠悠地安撫著他驀然失控的情緒,“段非臻,沒事的。我不會有事的,現在我還能看得見你,這眼睛沒有這麼快會瞎,而且就算瞎了……”
她也不在乎?
然後最後幾個字月楚狂還沒說出來,就被段非臻咬牙切齒打斷了,“你不會瞎,我不準???”
一字一字穩如磐石,堅定而不可動搖,橫蠻到不可一世的話,唯我獨尊的強硬確實是段非臻的風格,讓月楚狂有些想笑,但在看到段非臻那如泰山般堅定的眼神後,她忽然就笑不出來了,點頭附和了他,“是,我不會瞎。”
她想段非臻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她從沒想過,段非臻也有需要別人安撫的時候,更沒想過那安撫他的人竟然是她?
命運,有時候真的荒唐得讓她想笑?
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月楚狂的話只是一個謊言,但段非臻暫時不想聽到任何真話,他現在需要謊言,孟曉月給他的謊言。
他不想要接受孟曉月會瞎的事實,他記得五年前的孟曉月,很特別很驕傲,不同一般尋常的女子,一身倔強的傲骨,在生死麵前絕不會向任何人求饒,明明被感情折磨得撕心裂肺,但她寧願死也不要放下自己自尊,與別的女人同侍一夫?
這麼一個驕傲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殘缺的瞎子,上天怎麼能殘忍奪走她的驕傲???
段非臻與月楚狂就這樣維持著不動的姿勢,額頭緊靠著額頭,彷彿只有這樣兩顆距離遙遠的心才會貼近彼此,眼中也只會有彼此的存在,再也容不下第三人。
“你看不見,我就做你的眼睛。你走不動,我就做你的避風巷。你要驕傲,我給你驕傲,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唯一的皇后。”
*
第四十章 君臨天下(二)
你看不見,我就做你的眼睛。你走不動,我就做你的避風巷。你要驕傲,我給你驕傲,做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唯一的皇后——
唯一,偌大後宮三千寵的唯一。
唯一,段非臻一生中最後一個唯一。
唯一,青鸞朝、全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唯一。
沒有任何甜言蜜語,沒有任何華麗的言詞,沒有溫柔似水的柔情,單單是‘唯一’兩字甚至還包含著不容拒絕的威嚴,霸道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