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聲在不停地微微抖動,血,從身體上不住的滴落在地面上,每一滴都是粘稠調的.紅豔豔的,他的醜臉上任何一根線條,一縷皺褶,都完全扭曲了,變形了,大睜著那雙黑少白多,宛似凸出目眶的小眼珠,有如一個活殭屍似的緩緩逼了進來,在嘶啞而淒厲的笑聲裡,他還斷續的、怨毒的咆哮:
“乳臭小子……山人還要聽你……教訓……來……過來……來……過來……拿出你的心……你的肝……拿出……你的五腑……六髒……”
暴叱一聲,硃紅的光芒有如一道流電般碎然橫劈下來,這一劈之勢快捷無比,攀鷹瞎道尖號一聲,整個身體向前仆倒,但是,在他尚未泊地的一剎那間,又被來自另一個方向的金斧重重斜掃而出,頓時只見攀鷹瞎道的身軀筆直地震回神壇之內,腦漿進濺,紅白飛散四周!
足尖一彈,左丹飛身上去,略一停留又翻躍回來,他低沉的道:
“大哥,這妖道已經死了。”
望了望左丹垂拄在地上的“霸王掌”,紫千豪平靜的道:
“很好。”
旁邊,金奴雄將斧背的血跡在鞋底擦淨,例嘴笑道:
“狗狼養的老雜毛,在這等就要斷氣的節骨眼上還有童心扮鬼嚇人,你看他那伸著兩條熊臂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樣子,媽的,設若在荒野墳堆裡遇上了,真會叫人以為是他媽的死人還魂,殭屍出棺呢……”
無聲的一笑,紫千豪道:
“攀鷹瞎道並不知道他會是你所形容的這個樣子,不過,他的長像本來就不好,在剛才那種情形之下,自然就更難看。”
目光朝布漫之後攀鷹瞎道蜷曲的屍體上看了一眼,左丹低沉的道:
“‘瞎道士’這三個字,不知使多少江湖中人喪膽,令多少老百姓失魂,大哥,他本是個沒有人性的怪物,如今雖然惡貫滿盈死於大哥之手,但比起他以往所做的傷天害理諸事來,卻似乎太便宜了一點,若照牙眼相還的傳統來說,我們就算不能生食他的心肝,也應該替他剜出來餵狗!”
搖搖頭,紫千豪道:
“罪只至死,殘人屍首,就太過分了,左丹,縱然這‘瞎道土’是萬惡得無以復加,我們也不能仿效他所用的手段呀!”
金奴雄在旁邊插口道:
“大哥,你是怎生收拾下這雜毛的?可曾經過了一番驚天動地的打鬥?若是如此,這場打鬥一定很好,我們在外頭一點什麼奇怪的聲音也沒聽到,除了偶爾有幾聲叱喝與大笑……”
淡淡的一笑,紫千豪道:
“經過的確極險,攀鷹瞎道功力之高,果然不是訛傳,他出手快,心計毒,若非我以智相取,只怕鹿死誰手還未可期……”
左丹關切的道:
“大哥,這老牛鼻的本事真行麼?”
點點頭,紫千豪道:
“真行,我今天算是扮演了一齣戲,說來好笑,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我原來還有演戲的天才!”
金奴雄迷惑的道:
“此話怎講?”
抿抿嘴,紫千豪道:
“很簡單,就是我用詭計幹掉了他……”
三言兩語,紫千豪把事情的始末扼要的講了講,左丹與金奴雄全聽得瞪大了眼睛,紫千豪講完了,他們才吁了口氣,面面相覷了一陣,左丹搖著頭道:
“大哥,這確是冒險,若是他不相信你的話,不答應你的要求,若是他在扶你的時候猝然發難,你便不一定會輸給他,這場熱鬧可就大了……”
紫千豪道:
“說得對,我舊傷未愈自己的力量如何自己心裡有數,如果萬一吃他識破,除了死拚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但是,我也曉得,他對付我一定不會纏戰,上來就盡全力,在那種情形之下,能不能敵得過他實在是一個很大的疑問,我想,設若真的翻臉動手,只怕連你們進來援功的功夫都沒有就已分出生死了!”
左丹埋怨道:
“所以,我事先便曾堅持要同大哥一同進來!”
柔和的笑,紫千豪道:
“若是那樣,恐怕事情將弄得更糟,攀鷹瞎道一見我們幾個人同時進來,他定然一句話也不多說便即時出手,如此,非但完全失去了以計相取的機會,我們也要受到損傷……”
將散亂的頭髮理了理,紫千豪又接著道:
“況且,我們的原意,本是希望能以和平的方法解決……”
說到這裡,他一邊接過金奴雄自地上抬起後遞過來的豹皮頭巾紮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