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草為寇,只因我已跳入這個圈子,用這種生存的方式活下去,當然,我也明白這不是一種正規的求生道路,因此,我儘量在這條路上尋求減輕我良心負累的途徑,其一,我以自力更生的手段來減少我出草的次數,間接也等於消彌了目標人物的犧牲,其二。若非土豪劣紳、貪官汙吏、或巨梟惡徒、奸商財奴等物件,我一概不騷不擾,其三,我竭力使流血與殺伐抑低至最小程度,不令人命優傷過巨,其四,我賑糧散金,救助貧民客戶,使一些三餐不濟的窮困人家得以生活下去,其五,我不冤殺無辜,不濫害好人,得以饒恕之處便予饒恕,使每一個得慶再生的兇惡敵人都會變成踏踏實實的善良朋友,道長,人與人並不完全相同,行與行也並非毫無分野,有的人骨頭軟,有的人骨頭便,幹同行的亦有尊卑之別,這尊卑之別不在表面上,那就是所謂有‘道’與無‘道’了……”
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攀鷹瞎道語聲冰冷:
“好一張利口,山人閱盡天下牛鬼蛇神,有你小子這張嘴的,還真是少見,但是,紫千豪,你以為山人我會被你這一番胡言亂語說動麼?”
紫千豪暗中嘆了口氣,徐徐的道:
“我姓紫的言以肺腑,抱以至誠,道長,你不可太過偏激,不要以為我紫千豪還有不當之意!”
伸手輕捻著他那露出鼻孔之外的黑叢叢鼻毛,攀鷹瞎道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道:
“紫小子,你說了這麼多,費了偌大心機,目的是什麼?就是希望山人我不要找你麻煩,不要到你傲節山上去開殺戒?”
舐舐乾燥的嘴唇,紫千豪頷首道:
“不錯,正是如此。”
倒吊的八字眉一揚,警鷹暗道冷悽悽的道:
“那麼,你怕山人我麼?”
淡淡一曬,紫千豪道:
“不怕。”
雖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自紫千豪口中吐出,卻是那般的強硬與剛毅,斬釘截鐵,毫無迴轉!
神色微微一變,攀鷹瞎道怒道:
“真的不怕?”
紫千豪平靜的道:
“我想,你會曉得我是真是假?”
忽然又令人毛髮驚然的笑了起來,攀鷹瞎道陰沉的道:
“既是不怕,為何還來求山人我息鼓慪旗,推掉莫玉的請託?”
看著對方,紫千豪輕輕的道:
“原因有二,第一,我不願無緣無故的結下你這種強敵,我的敵人已經多得夠我頭痛的了,第二;我不喜歡我的手下們遭到意外殺戮,更不盼著我的基業被人破壞——不管是輕也好,重也好的破壞!”
點點頭,攀鷹瞎道深井不波似的道:
“好,你倒十分乾脆,不過,你可知道,莫玉來求山人相助之際,是帶了一份重禮來的?”
紫千豪雙目一寒,道:
“童男童女的心肝各十副,新鮮的,血淋淋的!”
用那又尖又紅的舌頭舐舐嘴巴,再“咂”了兩聲,攀鷹瞎道像是在憧憬著一味美食般饞猴猴的吞了口唾沫,他一翻白眼,道:
“對,對,你的訊息還真夠靈通,莫玉帶了這份重禮來促請山人去對付你與孤竹幫,紫千豪,你又帶來什麼來藉以使山人打消此意呢?”
沉重而肅穆的,紫千豪道:
“我帶來的是一腔熱血,滿腹赤誠!”
愣了愣,攀鷹瞎道墓然暴怒道:
“混小子,你在戲弄山人!”
冷笑一聲,紫千豪凜列的道:
“我說的字字是真,何來戲弄之有,道長,我紫千豪單人匹馬進來會你.掏臟腑之言相諫,剖五內之懇敬獻,求的只是化一場干戈為玉帛,盼前只是平一場戾氣為釋和,遭襲,我似為這比莫玉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方法高明大多,也尊重太多,她不過想洩一口怨氣,想報一己之私仇,便如此毫無憚忌的安殺無辜,取久心肝,這等禽獸不如的瘋狂暴行,也僅有像莫玉此等妖孽才做得出來!”
一仰頭,紫千豪又義正辭嚴的道:
“今天,她莫玉為了達到自己報私怨的目的,可以濫殺那些可憐的無事之人,異日,道長,若你侵犯了她,她還會顧慮到你,追念到你麼?你要看情她,她只是一個心狠手辣,陰毒寡絕的妖婦而且!”
猛一挫牙,攀鷹瞎道咆哮道:
“憑這臭婆娘要對付山人?哼,她還差上一大把火候呢,她不錯是心狠手辣,陰毒寡絕,但山人我也不是孩子手上的貨郎鼓——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