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那麼……”
他沒有說下去,只輕輕的笑了一聲。
池哲的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藉著吃茶點的動作偷偷的觀察的那個中年男人。
溫和儒雅,眼角有著細細的皺紋,眼睛卻很是乾淨明亮的,清澈的不像是這個年紀的男人該有的樣子。
第一眼看過去,很容易讓人認為是哪裡的老師。一生專研學術,不曾出過校園,不曾被社會的汙濁染黑的文人專家。
肩膀寬厚,身形並不高大,卻讓人有種沉穩如山之感。
看上去就很可靠認真的男人。
池哲給中年男人下了定位。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虛有其表了。
結了帳,兩個人轉身離開,池哲的頭對著窗戶,眼角的餘光卻跟著他們。
然後,他看到……
掛了電話往回走的池然居然在和那個中年男人打招呼?
那個中年男人帶著一臉看到喜愛的晚輩的欣慰和池然聊了會天?
所以……
池然認識他?
池哲灌下一口早就涼了的茶,不由在心裡感慨這世界還真是小。
要不……等會問問池然那個中年男人的事情?
他沒有看到池然和池毅遠分開相悖而行後,她微微對跟在池毅遠身後的小李微微點頭的樣子。
“他?”逛了一天,回到關崎住處的池然笑了笑,“不光我認識,其實他和你的關係也挺親近的。”
和我的關係也挺親近的?池哲想了想。在他堪稱過目不忘的記憶中沒有那張臉的存在;既然池然也認識那就不可能是他的同學的父母之類;母親是外公的獨女;如果他的設想沒錯,那個人應該是混政界的……
池哲的臉僵硬了,
“那是,”他問的小心翼翼,“爸爸那邊的親戚?”
“那是你大伯。”池然答得很爽快,“關崎也認識吧。”這樣問著,她說的卻是肯定句。
“嗯。”關崎悶悶的應了一聲,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如雷貫耳才對。再過上那麼些年,這位可是出了名的青天啊。不過,現在的他也是認識的,關家和池家的關係向來不錯,他也被關楠帶著,往池家走過那麼一兩次。
“那,姐,”雖然對父親那邊的親戚有些好奇,但既然父親和池然知道了這麼些年都不曾提過,必然是有難言之處的。一個剛剛才見過面的親戚罷了,在池哲心中遠比不上家人的重量。所以,他乾脆跳過了這個,挑著自己感興趣的問,“你知道東江省有個姓劉的市長嗎?”
“劉長鳴?”池然回答的很平靜,“那可是個能人呢。”
她的語調淡淡的,分不清是真的誇獎還是諷刺。
“他做了什麼呀?今天我聽大伯談話的時候提起過他?”
“提起過他?”池然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只太快了些,連貼著她的池哲都不曾留意到,“大概是準備對他動手了吧,毅遠伯伯,”
池然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些欽佩,稱呼也換了,“他是難得的有那份心辦實事的人了。”
可惜……
她若有似無的嘆息一聲。
“他辦成過很多件事嗎?”
“嗯,他是紀委的,經手過很多件大案子。”
“可是,為什麼我們學時事政治的時候沒有聽到過他的名字?我的記憶力很好的。”池哲故作疑惑的問。
池然輕笑,“傻孩子,”她揉了揉池哲的頭,“有些事情是不能擺到明面上的。你總聽說過秘密審理吧?”
況且,……風頭太盛,對處於那個位置的人而言,終究不是一件好事。裡面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即使真是池毅遠解決的,大多也會被池老爺子壓下去。後臺硬是一回事,真理正義是一回事,犯了眾怒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時候,人家要求的不過是個表面文章罷了,反正池老爺子從來都不曾希望自家大兒子在這條路上走的太遠。有人壓著,吞了他的功勞,倒是一件好事。
“好了,這麼晚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池然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拿起包準備出門。
“姐,你不留下嗎?”池哲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以為我到京都真的是來玩的啊?”池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池哲的腦門,又好氣又好笑,“等會有個會,我得到場。”
“那什麼時候開完會?有地方去嗎?要不要給你留門?要是凌晨才能回來的話,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