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場合上,濺血殺人,殺的還是我聶家子弟。就算是有鄭兄為你求情,我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必須要給一個交代出來,不然世人都以為我聶家子弟的性命還當不得一隻兇獸!”
“方毅,今日我不管你,但是,當你走出這個宴會廳之後,你就是我聶家的敵人,更是我聶不容的敵人!”
緩慢的語氣之中透出軍區總司令的霸道,更兼著淡淡的殺意,每一個字都如此清晰,像是銀珠落地,響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居高而臨下,彷彿是至高無上的法官向卑微的囚徒進行無情判決!
這是判決,更是決裂!
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聶家是要和鄭家決裂了!
這實在是一個足以震動整個共和的大新聞。
如今鄭家已經勢微,若再失掉聶家,便等於斷了一臂,損失不可謂不大,從此之後鄭家在共和的地位將隨之更加滑落。
幸災樂禍者有之,惋聲嘆息者有之。
“良禽擇木而棲……聶家在鄭鶴與軍皇約戰到來之前與鄭家劃清界限,的確是明智的選擇,只是聶家能同甘而難共苦,未免讓人寒心。”鍾彤搖頭輕嘆說。
“這也都是怪那個方毅。哼,誰叫他這麼囂張,活該!”珠兒暗暗幸災樂禍。
“就算是沒有方毅這件事,鄭聶兩家決裂也只是時間問題。”鍾彤淡淡說。
劉泌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再無一絲血色,顫聲說:“爺爺……”
聶不容看了劉泌一眼,虎眸之中透著嚴厲與寒意,劉泌身子微顫,吶吶著,終於沒將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一顆心已是深深地墜了下去。
爺爺的一番話,簡直就等於判了方毅死刑。
劉泌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日晚會上,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先是表妹被方毅殺死,然後方毅也要死。
“聶司令這番話,方毅記下了。”
方毅淡淡應下了聶不容的話,右手五指一鬆,劉泌表妹的屍體軟軟地倒地,毫無生機,她的整條脖子都現出了五道深陷的手指印,怪異地扭曲著。
鄭鶴輕聲一嘆,看著近在咫尺卻又彷彿遠在天涯的聶不容,剛要說什麼,忽然神色一動,驚異的目光看向了大廳某處。
“聶賢侄,年輕難免衝動,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吧,我們做長輩的,何必與其認真計較呢。”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如空谷一般的悠遠,清晰地安靜的大廳中響起。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當著聶不容的面,為方毅求情?而且……賢侄?他竟然敢叫武州之虎為賢侄?共和之大,就算是當今共和總主席,也不敢這樣稱呼聶不容。
心中驚駭著,許許多多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長長的餐桌前,正站著一名穿著樸實的老人,人老氣衰的模樣,他看上去如此平凡無奇,彷彿一眼就可以將他忽略過去。他現在正端著一個餐盤,用餐夾往盤子裡夾著食物,很是認真的樣子。
如果不是其他人的目光都盯在這個老人身上,而且這老人身周兩公尺內都沒有人,幾乎就讓人懷疑,剛剛說出震驚之言的,不是這個老人。
暗自震驚的同時,在場賓客不禁紛紛揣測起這名不起眼老人的身份來。他們許多都是武州乃至共和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卻無一能夠認識這名老人。但是,都敢向武州之虎說出這樣的言語,駁武州之虎的臉面,不是瘋子,就是擁有絕強的背景或實力。
鄭鶴的目光投向那老人,驀地眼中淌過異色,心中微動。
眾賓客之中,一襲黑色禮服的尤勝雪神色微動,看著老人,露出深思之色。
方毅的目光也順著眾人的實現,定格在了這名老人身上,心頭微微一跳,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武州之虎聶不容也看著這名老人,卻沒有做聲,直到這名老人放下了餐夾,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微微一斂,才緩聲說:“這位老先生,恕聶某眼拙,不知您是?”
所有內心都不禁呃了一下,萬沒想到,聶不容居然不認識這名敢稱呼他為“賢侄”的老人?要知道以聶不容的修為,幾乎就是過目不忘,人海茫茫,只要看到過你一眼,就到死也不會忘記,聶不容既然說沒見過,那就絕對沒見過,沒有第二種可能。
但如果聶不容真不認識這名老人,那這名老人,難道真的就是……瘋子?
第一百二六章 一招之約!
老人微微一笑,笑得很是自然。這笑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