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2 / 4)

“報!準葛爾部三百多人來招撫龍旗下投順。”

“報!葛爾丹斬殺了三員預投順天朝的準葛爾蒙古將領,以振士氣。”

“報!前鋒營五千騎兵按照攻城方案已先渡過了長弓河!”

報告戰事的侍衛如同現代現場直播的解說一樣,在帳外高聲彙報著一個個戰場上的新變化。

可這帳內的主子卻似沒聽到一般,一首曲子被他彈得行雲流水,連一個雜音也都聽不出。

“這聲隨心動,都說心亂則音噪,心靜則音純。心慌則音誤,心泰則音清。真是佩服你的好定力。”

如老僧如定,他不睬我,轉了個調子,繼續……

陽光一縷一縷從中軍帳內水牛皮做的窗戶透進,走到窗前,能感覺到清風徐徐猶自帶著青草的稚澀清香。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暗示的作用,我總覺得鼻子裡嗅到的風還帶著股子血液的腥味。

我撫著我的胸口只覺一陣痙攣,猛地關上了那扇窗戶,喚萬安送來些茶點擺在帳裡。

外面的炮聲、羊皮鼓點聲、兵器碰擊在一起的“叮叮”聲和戰士們的嘶殺聲響成一片,忍不住又問道:“燁兒,你就一點不擔心麼,不出去看看?”

“戰前既然佈置妥當,此刻統帥是福全,我就放權讓他放手去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此刻大炮密集的吼叫讓大地都抖動起來,我面前案上的茶盅也跟著顫動,就要滑下桌去,我伸手握住那隻茶盅。

一襲石青色的捲袖橫來,拉住我的,只覺得那手心滾燙異常:“茉兒,怕嗎?”他問道。

怕麼……凝眸相視……他眼裡有一種歷經風雨後的沉著與淡定,漸漸沉澱了我的恐懼與不安。

有你在,不怕的……我反手握住他的。

那日在炮聲與戰鼓聲組成的的交響樂背景,中軍御帳中“叮咚”的琴聲從未間斷過。作為他唯一的聽眾,我沒有去算那時間,只記得從太陽當空一直到日落,草原上重新又籠罩起暗色,大炮聲漸漸停歇……

隨著一連串的喜報在帳外走馬燈似的報來,大概是勝利即將在望,這琴聲的調子也歡快高昂起來,除了……

“報!左翼軍的參贊軍務內大臣佟國綱陣亡!”

啊,佟將軍,燁兒的親舅舅,我急急轉頭向他看去……

只見他渾身一震,“錚”地一聲,古琴的七絃斷了一根,琴聲嘎然而止。那斷絃劃破了他的手,一道殷紅殷紅的血線從他左手指尖湧出。

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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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瀾

就象再絢爛輝煌的交響曲也會有尾章的慢板,耳邊那一直沒有停止過的潮水般的人馬嘶吼,炮聲轟鳴也漸漸低沉,膠著了一整日的戰事看來就要停歇。

窗外,夜幕罩上了這被後世載入戰爭史冊的克里克騰草原,為之鍍上一層悲壯而肅穆的暗色……彷彿是不忍看清倒在長弓河畔的數不勝數的那些個不同民族不同信念的勇士,哪怕是最後一眼。

雖聽中軍帳外軍報俱是喜捷連連,但這只是給病中的皇帝陛下報奏的捷報而已。戰爭自古是個雙刃劍,傷害敵人的同時也損傷了自己。這次大戰有多激烈,那清軍也就有多少烈勇之士為國捐軀……

想尊貴如當今皇帝的親舅舅的內大臣佟國綱也與將士一同陣亡,這貴胄皇親都與士兵一同並肩與敵肉搏殉國,聽來雖是很能激勵軍士鬥志,細想,率左翼大軍的統帥都陣亡,那是多麼慘烈的戰爭,這又是多麼昂貴的勝利。

他聞捷卻不見喜,每每只是輕道:“知道了。”

喜兒給他阿瑪送來的“禮物”——那上萬只俄國火槍和彈藥今日派上了大用場,常寧指揮的炮營和火器營平空多出上萬名武裝一新的由弓箭營連夜改裝的火槍軍團。不知道當葛爾丹見到俄羅國人承諾提供給自己的武器卻臨時倒戈戲劇性地出現在清軍中,是何感想……背叛?

早已歸順清廷,連連進貢的漠西蒙古背叛了天朝皇帝的信任挑起的這場戰爭,此刻又被沙皇俄國所棄……想必,他最能理解背叛這兩個字的深意。

輕勾嘴角我向燭光下那近日益發清減的身影瞧去……他的臉已不復昔日的健康光潤,幾日的工夫,寒症就折磨得他臉頰消瘦,那雙帶有滿洲和蒙古血統的杏眼顯得越發深陷。

扎著紗布的手再不能撫琴,更或是舅父的死訊擾亂了他本來清寧淡然的心,他開始在模擬戰事的沙盤上按照戰報拿著代表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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