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身上,我才悟出這個道理……蘇麻你可知道我的意思?”
難道……
“我知道皇帝和你兩情相悅……”她嘴角噙笑,“你雖不是以前那伺候我的蘇麻,但數年來瞧你品行,聰慧解語,深得我心。那日我對皇帝說可是要祖母要把蘇麻封給他做妃子?”
她看我兀然仰起的頭,璨然一笑,“皇帝說,不,他要以他的方式對待你。呵呵,還囑咐我萬萬不可告訴你。”
她說得我一頭霧水,那個……他和他祖母到底有著一場什麼樣的交易?
“你看到的靜妃,當年就和你這般聰慧伶俐,也是我深深疼愛如眼珠子一樣的孩子。對別的女人我從來不放心,於是我把最愛若眼珠一樣的靜妃強指配給了我兒福臨,又誰知居然是我造成了她這生最大得不幸。”老祖宗語帶哀傷,眼含淚珠緩緩道來她最心底深處最不願讓人觸及的禁忌。
“現在,我也把我身邊最疼愛、最信任的你,配給我孫兒。目前情勢你也知曉,不比當年,現在皇后和貴妃的位置是由她們孃家在朝廷的地位決定的,尊貴如我和皇帝現在也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抉擇。要委屈你不以鳳凰般尊貴的身份一直陪伴他。哀家要你象愛護自己眼睛一般愛護皇上;要象保護你心肝一般保護皇上;永遠要代替我陪伴他身邊,你能做到嗎?你要說實話,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虛的在裡面。”
啊……是一輩子的永遠麼?我想起那遠在天際的父母,我的摯友李菲,我所有現代文明的花花綠綠……我怎麼能迷失在這個落後的文明裡呢?仰起滿臉淚水的頭看著那張期待的臉,飽含有信任、期待、而又深深哀傷的老祖母的眼睛啊,你能拒絕一這樣的眼神麼?
我象夾在兩塊巨大磁石中間的一枚小小金屬棋子兒,搖擺不定。兩邊都是親情……朦朧中一張熟悉的帶著些許淡白麻點的臉漸漸清晰,或許……親情的搏弈的這頭再加上了愛情的砝碼。
“奴婢願意做到。”心痛地顫抖說道,哽咽出聲。
“你對著上天發誓。”
“奴婢對天發誓,若敢違背誓言,即刻流血而死。”心疼得無法直起身來,我匍匐在地哀哀而哭。
“傻孩子,以後就叫我祖母,和燁兒一般……你看那靜妃,身在雲端的鳳凰並不一定就是幸福;你看這連理樹,不顧那糾結成塊的盤根反而綻出了新枝。皇祖母已經老矣,不能再為我孫兒再做什麼了,只希望這次我沒有做錯,只是委屈你這個孩子了……”老祖宗以為我痛哭是沒有得到個名分而承諾傷心,拉我起身憐憫地抱住我流下淚來。
注視著老祖母盈滿慈愛與信任的眼,我知道……我已經用血與她簽下了契約——那至死不渝守護皇帝的承諾。
歷史也如人情一樣勢利,從來對不在後位的皇帝背後的女人吝嗇筆墨,我只知道蘇麻歷史上的確至死都沒有被封妃,關於她的記載更是少得可憐,一筆帶過,甚至後人懷疑這個人物的存在。不管歷史怎樣,既然我現在即是她,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來活出精彩。
我不要做那鳳凰,我要做那鸞……沒有鳳凰的名號,卻能在雲端裡翱翔出逍遙。也不要做那成人編的童話般的連理樹,而要做那石頭縫裡頑強存活的小草,不受人矚目,卻享受著成長的自豪。
大婚
“哼,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蘭兒繡著一個水藍色的並蒂蓮荷包,用手死命的拽著線,解氣一般用牙咬斷了線頭,“嗤”地吐了出來。這個女高音的前奏是蘭兒的。
“就是,這大小奴才都顛顛的跑去乾清宮賀喜去了!婉儀……你怎麼還在看書吶!”。恩,如黃鶯鳴翠般的嬌聲和她名字真相配唉……翠兒。
“你們這麼吵鬧,婉儀聽了更不舒服,都給我安靜些。”好聽的女中音是老沉持重的香梅。
哪天把她們仨,組一個宮廷女子合唱應該不錯,嘿嘿……不僅莞爾,反正也看不進,我合上了書頁。
“我這個舊人可一點不想哭啊……不是說了嘛有人在叫我婉儀,平日裡就叫我蘇麻……要麼跟著皇上叫我姑姑也行。”
“喳——娘娘。”
我笑眯眯地看著那個精緻的荷包,藕荷色的並蒂蓮襯著水藍色的絲線繡出的湖水做底,兩滴挑起來繡的露珠,鼓鼓的,似要從那葉片上滴下。
“好個並蒂蓮開!可是要送給今日大婚的皇上……抑或……坤寧宮?”我挑著眉笑睨著蘭兒。
“姑姑就知道拿我說笑,才不是送給坤寧宮那人的,這個是準備掛在乾清宮姑姑和皇上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