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奇怪,哪有請客還帶自己的病人和助手一起來吃的?
“甘圖,你覺得,音樂是什麼?”田葛放下手裡的沙拉叉子抬頭問甘圖。
甘圖看下田葛,在剛才的介紹中,他得知這位先生是自己師傅的哥哥,他問自己的問題好奇怪,他是位小兒科大夫吧?甘圖看下這一大家子人,要說,這家人,真的很奇怪,但是又說不出的和諧,具體奇怪在哪裡他說不出來。至於和諧,他覺得這家人配合的真的不錯。
比如,第一位介紹的那位榔頭先生,他低頭想事情的時候,根本不看餐桌,但是,他每次伸出手的時候,那位蝴蝶君先生永遠知道他想要什麼,真不愧為助手呢。甚至,那些牛肉被切割的大小,都是那位蝴蝶君先生精心處理的,剛剛好能放到嘴巴咀嚼的最佳大小。甘圖有在意,因為這家人,好像都比他年紀小吧?找一個比自己小的徒弟本來就很彆扭了,現在的他有些微微的後悔,在事情發生之前,他實在沒想到,這位小師傅家有如此龐大的族系。
“音樂,是能打動人情感的東西。能令人產生共鳴,抒發情緒的一種(甘圖的手,在桌子上比劃了幾下)手段,大概,是這樣吧。”甘圖年紀已經不小了,四十五歲,誇張的打扮加上平時很注重保養,能有現在這樣的狀態,已經不錯。四十五歲,這意味著他開始從熱情走向豁達,他的心態經過漫長的時間錘鍊,已經成熟,甘圖的回答非常簡單,但是完美。
包四海越發的滿意起來,於是他更加熱切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即使他已經四十五歲。
“這位……大叔?你是誰?”葉楊喝了一大杯碳酸飲料,打了個飽嗝,瞬間……失憶了。他打量下週圍的人,人人有牌子,只有,甘圖沒有,所以他很有禮貌的問他,要不然失禮了,葉楊覺得還是不好的。
甘圖頓時臉紅了。他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小師傅,小師傅習以為常的再次為葉楊介紹了一次,葉楊很高興,和甘圖碰了一杯,他就像剛才一般恭喜他投得名師,祝願他前程遠大。
“在音樂的這條道路上,你可為自己制定過目標?如果有,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蕭克羌放下餐巾,他漂亮的銀灰西裝上,妞妞給他擦了一個巨大的巧克力汁手印,但是沒關係,我們的蕭克羌先生一點都不在意,還是那麼的風度翩翩,儀態高雅。
甘圖玩耍了兩下自己的那個帶著骷髏頭的打火機,他看下對面這位先生,又看下自己一臉小星星的小師傅,越來越覺得這家人很奇怪,不是奇怪,根本就是大有問題的。
“我把生命交付給了音樂,我想創造出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任何修飾的,世界上最簡單,但是最能表現出一切美好情感的音樂。先生,關於音樂,我想,我有許多想法和目標,但是,我認為音樂並非是一條道路,它是我與生俱來的生命的另外一半,沒有音樂,我會死。”
蕭克羌點點頭,舉起手裡的酒杯,對包四海說:“四海,恭喜你,是個好徒弟。”
包四海剛想張嘴說什麼,葉楊突然再次對甘圖微笑著問:“這位,大哥?您是誰?”
包四海伸手叫過侍者,他要了一張香檳酒的廣告牌,他很認真的在背面添上一行字:“我是甘圖,包四海的徒弟,未來會成為偉大的……音樂人和您友人的人。”
就這樣,甘圖尷尬的將一張香檳酒的廣告牌改寫成的自我介紹,與這家古怪的“醫生”先生們吃下了他一生難忘的一餐。
在切爾汶有這樣一個傳統,春夏節結束後,是求愛日,當喧譁過去,人們會舉行各種小型慶典,在慶典當中,男女若情投意合的話,可在慶典結束的時候求愛。
南道賀富覺得,自己的出生就是個悲哀,他的悲哀來源於,他的名字起得不好,“賀富。”他總是在慶賀別人的富裕。即使慶賀別人的富裕那麼也沒關係,可是,他又擁有著另外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這些特質令他的悲哀命運成倍的翻滾,越加的悲哀。
南道賀富擁有著一副不高不低的身材,有著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有著一個不聰明也不笨拙的頭腦,不高不低的鼻樑,不性感但是也不難看的嘴巴,這些東西組合起來,意味著,南道賀富他,平庸,普通,外加一無是處。基於以上原因,南道賀富的愛情之路並不好走,他總是在失敗著,無論他怎麼努力,他都無法拿出任何吸引住異性的特質,就像現在,即使他拿出半個月的打工費,買了最最昂貴的粉紅色玫瑰花,並且當著所有的路人,雙膝跪在他喜愛的的“女神”面前,大聲喊著:“我愛你!”
“女神”並沒有感動,相反,她一臉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