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上行行娟秀字跡,寫的是:
“燕大哥:為防循跡來等,故而預留此信,我與家父已然團聚,從今後將與葛老、小香一起隱居,請勿有所誤會四下相尋,援手之情,永誌不忘。
華湘雲襝衽”
原來早想到燕翎會找來了。
原來是父女團聚,不是遭到劫擄。
華湘雲,想必就是那位華姑娘。
燕翎他至今想不透,那位華大人,他是怎麼走的?
還有,既是父女團聚,為什麼連馬車也不要了?是不是怕人跟燕翎一樣,循蹄痕輪印找去!
不管怎麼說,華大人父女團聚了,從此將隱居不為人所知之處,不必擔心了,事也可以了了。
“掌櫃的!”燕翎叫了一聲。
掌櫃的來了:“你還要什麼?”
“這封信,是誰交給你的。”
“一個駝老頭兒。”
那是“駝叟”葛雷。
“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姓燕,或許上這兒來,可也不一定,要是你來了,就把這封信交給你,他還真料中了,你來了。”
“還有什麼人跟他在一起?”
“只他一個,沒有見別人。”
或許華大人父女跟小香在別處等著,沒一起上這兒來。
本來嘛!人多招眼。
燕翎讓掌櫃的走了,他心情輕鬆的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這場火好大,聽說連燒了一天一夜。
沒人來救火,這一帶住的人家太少了,趕來了幾個人,救不了火,成了看熱鬧的。
好看麼?黑夜裡一片火海,火苗高竄,把半邊天都照紅了,老遠都看得見。
如今天剛亮,火也熄了,這一片焦黑的廢墟前只剩了一個人,那是燕翎。
他是昨天夜裡在遠處看見大火,認出方向是華家宅院趕過來的。
他趕到的時候,跟那趕來的另幾個一樣,束手無策,只有眼睜睜看著燒,眼睜睜看著大火吞噬了華家宅院。
是那個人派來的人,見人去宅空,找不到華家人,一怒放火,還是華家父女什麼都不留,拐到這兒來放了一把火?
不管是什麼?反正這座空宅已經沒人住了,留著也是廢棄。
天大亮了,廢墟還有幾縷清煙往上冒,燕翎投下最後一瞥,轉身要走。
就在他轉過身的時候,他看見遠處站著一個人,遠到一個人都成了淡淡的半個人影,他轉過身來還沒走,那個人已經轉身走了。
那個人是幹什麼的?也是來看火的?為什麼站那麼遠?為什麼燕翎看見他的時候,他轉身走了?
燕翎只腳下頓了一下,然後也邁了步,他是向著那個人走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走,不徐不疾。
那個人也是走,也不徐不疾。
燕翎突然加快了腳步。
那人也加快了腳步。
這就可疑了,燕翎飛身撲了過去。
那人也騰了身,身法相當快,只是仍比燕翎慢太多,不過轉眼工夫,燕翎離他已不到幾丈遠近,現在看清楚他了。
又是個黑衣人,一般的身材,看背影,年紀不大。
就在這時候,黑衣人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霍然轉過了身。
燕翎沒想到,微收勢,落在黑衣人一丈外。
看見了黑衣人的臉了,中年人,尖嘴猴腮,幾根稀疏疏的山羊鬍子,只見他眼一瞪,說話尖聲尖氣:“你為什麼追我?”
好嘛,先發制人。
燕翎道:“這就要問你為什麼跑了?”
“我跑!”尖嘴猴腮黑衣人脾氣挺大的,扯著喉嚨叫:“我想跑,我愛跑,礙著你什麼了?”
燕翎可沒生氣:“我追!我想追,我愛追,你就認準了我是追你麼?”
“不是追我,這兒還有別人麼?”
“不必別人,我練練自己的腳程不行麼?這麼大的地方,許你跑,不許我跑!”
“這麼說你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