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春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染上了百日咳,我快被咳嗽折磨死了,早上咳晚上咳,每天回家都猛灌糖蒜水,可是毫無起色,喉嚨又幹又澀,難受得要死。常常在上著課的時候,我就咳得驚天動地,全班同學都同情地看著我,老師也沒有辦法再繼續把課講吓去。
“闕薇,叫你爸把你接回去,到醫院好好看看病。”老師把我領到辦公室,給他打完電話後回教室上課去了。
學校是他替我安排的,家長聯絡簿上留的是他的電話。我總覺得他不會來接我,我跟他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不是嗎?更何況,他有可能根本就不在省城,可是我不敢跟老師講換個電話打給我媽媽,因為我怕她會問更多我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比如,為什麼爸爸不能來接,爸爸很忙嗎,爸爸是做什麼的?等等等等。
沒辦法,我從小就思慮過多。
記得五歲那年,我的掌紋就震懾了家門口一個號稱半仙的老人,他說從沒見過像我這麼複雜的掌紋,我這一輩子註定會過得跌宕起伏。
我媽特別擔心地問他該怎麼辦,他只是搖搖頭,不肯洩露天機。但我跟我媽想法不同,跌宕起伏?總好過平平談淡吧, 我願意當它是褒獎。
那天來接我的還是我媽。她穿得特低調,就一條白色的棉裙外加一雙普通的球鞋,可我覺得整個辦公室的老師看著我媽的眼神都快直了。其中有一個還趁我媽跟班主任說話的時候, 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問我說:_你媽是明星嗎?我怎麼覚得那麼眼熟? ”
我本來應該很肯定地答”不是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答 案到了我嘴邊卻變得如此模稜兩可,我說:”也算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