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右手,傷勢讓他自己都觸目驚心,整隻手一片血肉模糊。指甲基本與肉分開。指頭的肉已經不太多,鮮血中隱隱有白森森的骨頭,骨頭也有破損,因為麻木還沒有過。疼痛的感覺並不太劇烈,但現在已經開始在隱隱襲來。這麼嚴重地傷勢。鮮血根本止不住,只一瞬間的功夫。右手下面已經有一條鮮血的小河,白雪變成了紅雪。真氣運轉,鮮血流得更急,這樣不行,只怕傷勢好了自己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突然,他心裡一動,上帝之手!真氣從丹田重新執行,按上帝之手的執行線路到達手掌心,真氣所到之處,一片清涼,火辣辣的感覺減弱了幾分,到達掌心,他愣住了,手掌的皮肉好象突然之間活了起來,不停地顫抖,好象是突然變成了液體,不斷地流動,重新組合,鮮血停止,顫抖依然,在一片鮮紅的血跡下異常恐怖,大約十幾分鍾,手掌不再顫抖,血跡在整隻手形成了一個薄薄地血層,疼痛消失無蹤,真氣運轉正常,不知不覺中,好象手臂拉傷地經脈也已經感覺不到一絲痠痛,整隻手勁力大張。
這就好了嗎?林劍用左手輕輕地右手上碰了一下,沒有疼痛,雙手一握,正常!大喜之下,兩手一搓,血粉紛紛而下,隨手抓起一把白雪,兩手一搓,白雪變成血團,但他的手居然變得瑩白如玉,掌心的傷痕和手指的脫落都已重新長好,就好象初生地嬰兒般嬌嫩,甚至連指甲都已重新生長好,看不出任何異樣。這太神奇了,上帝之手,難道是救命之手?而不僅僅是殺人之手?看著這隻形狀與原來一樣、但面板更嫩的新手,林劍心中有了新地感慨,這種感慨中或許有了一種宿命的觀點,那就是:這世上真地有無所不能的上帝嗎?
左腳受傷不重,真氣運轉幾周就完好如初,林劍站起,抬頭,不禁有了幾分心驚,這個懸崖極高,最少也在一百米開外,靠近懸崖的那一邊是90度的垂直,微微突起的一部分正是剛才他抓住的那一塊,如果他不是當機立斷,打算用一隻手的代價換取性命,他們此刻必死無疑,因為山頂雖然積雪極厚,但山谷的積雪層並不深,也就一兩尺而已,下面都是堅硬的石板,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他就是武功再高一倍,也不可能活命。
其它三面也是懸崖,雖然沒有這麼陡峭,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得去的,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或許還能上去,但加上她,他也沒有辦法。周燕悠悠醒轉,一醒來就看到懷抱著自己的人,正是她的心上人!他沒看她,看的是對面,這是怎麼回事?她閉上眼睛,剛才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流過,有人將自己推下了懸崖,接著他把手伸過來,好象沒碰到她,怎麼會沒事?難道他還是抓住她了?
重新睜開眼睛,叫道:“劍!”聲音還很微弱。林劍低頭,高興地說:“你沒事了?太好了!”周燕坐起來,四面都是雪壁,呆了:“這……這……這怎麼回事呀?我們在哪裡?”林劍平靜地說:“我們掉山谷裡了,幸好雪很厚,我們都沒死!你看什麼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起來試試!”周燕站起,走了一圈,撲入男人懷抱,嬌笑:“我沒事!你也沒事,真好!”林劍抱住她:“老天爺的眷顧啊!這幾個小子太可恨了,我饒不了他們!”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幾個人看到無法取勝,為了不輸給他,將他和周燕同時推下懸崖,他們為什麼這麼大膽,難道就因為他們不是本國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生死?
“算了!”周燕搖頭:“我們出門在外的,沒事就好,別惹事!上去後……”突然聲音停頓。這四面都是雪壁,怎麼上去啊?顫抖著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沒有訊號,這下完了!
周燕說:“劍。我們出不去了!”這正是林劍正在考慮的問題,這個問題眼前沒有答案。周燕看他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心中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緊緊地抱住他說:“劍,我們要死在這裡了!你後悔嗎?”林劍盯著她地眼睛:“你呢?你後悔嗎?”周燕堅定地搖頭:“不後悔!劍,我愛你,和你死在一起,我願意!”她的眼睛裡真的沒有後悔。她是一個天之驕女。既有美貌。也有財富而且還有地位,象她這樣的人生是一個充滿活力的人生,也是充滿幸福的人生,但她卻願意和他一起死。這是什麼力量?林劍心中有了感動。
周燕輕輕地說:“我腳痠了,抱我躺一會!”雪地很柔軟。躺在上面就象是躺在羽絨被上,兩人靜靜地躺著。林劍在思考上去的方法,就此死去,他絕不甘心,掉下來的那面懸崖不可能上得去,太陡,也太高,他地輕功極限只有十米左右,這四邊地石壁最低的也在一百米開外,而且如果抱一個,高度還得下降,極限恐怕只有六七米,在空中沒有半點借力的地方,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