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道:“軍中無戲言,我奉命來梅花山別館擒隋軍的奸細,不想一趕到發現蕭將軍夫人無影無蹤了,只有山崖上一件衣衫掛在松樹上,不知是被強人推下懸崖掉入揚子江送命,還是自己賞月不留心誤墜崖了。或者蕭夫人被強人擄獲了去?”
見大哥秦彝不像是在玩笑,羅藝心中犯了嘀咕,他猜出來秦彝大哥一定是助紂為虐替皇上來殺任仙姝,來故意裝做糊塗來問他是否見到了失蹤的任仙姝。難道任仙姝已經死了?
秦彝吩咐眾人再去四下尋找,帶了羅藝立在懸崖向下望,搖了頭說:“聽說蕭將軍夫人知書達理,頗有雅興,喜歡月夜吹簫,該不是不留心墜崖吧?”
“或者是被強人逼迫,自己為保貞潔墜崖了。”有人附和。
秦彝揉拳慨嘆,一臉的難色,羅藝故作糊塗的問:“如此也罷,回去覆命吧。大哥來擒奸細,可曾擒到?”
秦彝搖搖頭說:“來擒‘奸細’前,皇上命在下立下軍令狀,如果擒不會奸細,就提頭去見!”
羅藝周身一震,從未聽說過擒拿奸細失手要提頭去見的。而且這“奸細”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誰。皇上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給任仙姝扣上一個私通敵國的罪名,就是為了斬草除根,免去朝臣的議論。
羅藝見左右無人,對面是黑魆魆的山巒綿延起伏,低聲問秦彝:“大哥,你實話告訴小弟,大哥要來擒的奸細,可是……”
秦彝警覺的打住他的話,四下看看低聲恫嚇他說:“不要亂講話,回府再說!”
回到秦府,羅藝才知道大哥秦彝果然是奉了皇上的密詔去殺任仙姝的,只是秦彝到了梅花山別館卻發現任仙姝已經不見了蹤影。皇上的君命是要回復的,如今跑丟了任仙姝,就意味著皇上的血脈流落到民間。但軍令狀不容玩笑,這該如何是好?
“大哥不是說,任仙姝或許跳崖死了嗎?”羅藝問,其實他也不大相信這個推論,秦彝苦笑道:“是大哥搜尋不到任仙姝,急中生智想出的一個應對的法子。”
秦旭一拍桌案喝道:“藝兒,你從實招來,任仙姝被你藏匿去了哪裡?”
羅藝慌得跪下,他哪裡知道任仙姝去了哪裡,但是他確實是做賊心虛。
“你也忒大的膽子了!同任仙姝本來就糾纏不清,如何還去招惹他?難不成你真是同她有什麼私情?”秦旭大怒,羅藝頻頻搖頭,不知這髒水如何就不知不覺間淋在了他的頭上。
“死不改悔的畜生!老夫看你是屢教不改。遲早要被女人誤了你的前程和功名!”老太宰大怒。
羅藝一臉委屈,想爭辯說是與他無關,義父卻冷冷質問:“你不知情,那你今夜獨自摸去梅花山別館任仙姝的住處是為何?”
“我,我去找大哥。”羅藝結結巴巴說,腦子飛快地想著如何應變,給大哥秦彝遞個眼色,秦彝卻呆愣愣的不說話,記得羅藝恨不得咬他一口。
羅藝滿腹的委屈,梗了脖子索性道出心中的憤懣不滿:“爹爹,皇帝昏庸欺佔屬下的妻子,還要殺人滅口,連自己的骨肉都不肯放過,簡直就是無道的昏君,為什麼要保他?丟了任仙姝又如何了?那也是天意放了任小姐母子一條生路。爹爹無非是因為大哥在聖駕前立下了軍令狀,辦事不利要掉腦袋。羅藝不怕死,爹爹但可以將羅藝綁去聖駕前受死,贖回大哥!”
秦旭越聽羅藝爭辯越是氣惱,羅藝無法解釋他如何那麼巧出現在梅花山別館,就是嫌疑最大。但是此事不宜聲張,保羅藝就要捨棄親生的兒子秦彝,但秦彝是秦家獨子;若是捨去了羅藝,秦旭心中也不落忍,氣急敗壞地吩咐秦彝請來家法重重地拷問羅藝,一定逼他招供出任仙姝去了哪裡,書房內亂作一團。
秦彝幾次開口要為小弟求情,都被父親的目光逼視回來,嘆息道:“我今天審他,他不肯說;明日皇上審你,莫說你逃不脫干係,就是秦家也逃不脫干係。”
被縛在了條凳上時,羅藝的眼淚落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兩軍陣前躍馬橫槍取上將首級他毫不含糊,箭雨如蝗,領軍出征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受不得這種無端的委屈。
任仙姝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如何能對義父澄清自己的清白他也不知道,大哥按住他的腰手卻停在那裡遲疑了片刻,羅藝不是一次被義父責打,只是這次尤為的不甘心。
“爹爹就是打死孩兒,孩兒也不知道任姑娘去了哪裡?螻蟻尚且偷生,她若跑了也是應當。孩兒是動了惻隱之心要去救她,可是去晚了一步。”
“好端端的,你哪裡動的惻隱之心,你如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