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收手定了姿勢,對羅成點頭,示意他可以了。
羅成繞了一圈,仔細打量單雄信,心裡暗自尋摸這個人到底是否有這麼大的本領?如傳說中一樣神奇,於是更想和單雄信比試個高低勝負。
二人在庭院中交手,單雄信一路走場時心裡還在想,人說北平王一杆五鉤斷魂槍天下數一數二,按理羅家槍應該是厲害,能領教一番是他的機會,可是這小王爺生得嬌貴,哪裡像是有本領的樣子,富貴中的子弟更難成才的,想到這裡,心裡的戒備反而放鬆了幾分。
單雄信大喝一聲竹竿挺直了刺來,羅成橫槍去搪,單雄信竹竿一翻方向靈活地逆轉,頭一掉就刺扎向羅成的腿,羅成反槍去攔,那杆竹竿又靈活輕巧地扎向羅成的馬腹。
也不知道是輕敵還是反應不及,羅成胯下的白龍駒被紮了一下,嘶鳴一聲一個激靈甩了頭,險些把羅成從馬上扔下來,單雄信在一旁笑笑,心想:“小娃娃,知道你單二爺的厲害了吧?”
羅成懊惱地拉馬再來,可就是多了幾分提防,手中的槍用得上下翻飛,密不透風,還真是有些功夫。羅成記得,他當年學閉氣功拜的那位師父曾經點撥過他,凡事不可憑了一把子蠻力,那是匹夫之勇。若是能達成目的,有事要有捷徑,他就靈機一動,促狹的心思起來,手中的槍飛舞得如萬道銀絲纏身,密不透風,看得單雄信眼花繚亂,也就是趁了單雄信不備,他手中的槍忽然間一翻挑,一個鯉魚躍水倒扎向單雄信的後心,單雄信忙帶馬躲避,羅成大叫一聲:“哎呀!”人從馬上翻落,驚得單雄信放馬回來看,羅成忽然槍尾掉做槍頭,喊了一聲“去吧!”,一槍頭扎進了單雄信的大腿。單雄信疼得哇哇地亂叫,這是羅成已經得意的笑了跳馬處局,搖頭道:“慚愧慚愧,本殿這點功夫,不倫不類,出外時家父都不准我提耍的是祖傳羅家槍。如今倒是好了,原來這裡所謂的英雄雄霸武林道行不也就如此,本殿才不過幾招,就嚇到你了。
單雄信又氣有腦,氣得是這個狡猾的娃子耍詐,還耍得他無從辯駁;鬧得是自己無能,敗在了小王爺手裡,日後被人笑話。
單雄信拱拱手,不管是如何敗北,總只是他敗了,就要服輸,而且羅成這個娃娃果然不凡,身手本靈一流,那槍法看得出要有七、八年至少的功底。
羅成掃了他一眼,翻身下馬,手中的槍扔給跟班的兵卒,一邊抖開雪白錦緞的袍子繼續披上前對單雄信挑釁地說:“不是本殿不賞你臉面,是你自己無能去救你兄弟。好在本殿開恩,只是剁掉他手指頭,若是旁人,我可不給面子的。”
單雄信滿臉的哭笑不得,這個羅成分明是乘人之危耍弄他。
越想越氣,單雄信板臉說:“小王爺想要如何,才肯放了龐龍?”
“不是我不肯,是你不肯,是你自己輸給了我。這樣吧,貨是你兄弟窗的,本殿可以睜一眼,也可以閉一眼,你就乖乖跪下來給本殿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就饒了他!”
羅成這些話簡直拿律法如兒戲,彷彿他掌控生殺大權一般。
單雄信怒了,剛要發作,北平王府的爪牙已經將鍘刀放下一些,龐龍淒厲的求饒大喊。
單雄信大喊:“且慢!”
他滿懷屈辱,明知道羅成在耍弄他,又無法去駁斥,小羅成一定會背了手斜睨他一眼說:“誰然你來了?難道是我請你來給龐龍求情的?
此刻單雄信束手無策,膝蓋下如掛了千金沉重無比,他的聲威,他在綠林中的地位,若讓人知道了他還曾給某些人下跪,這能發揮的文章就太多了,他日後如何去做人立威?他可是綠林的瓢把子,是萬人敬仰的大哥!
羅成心裡也在尋思,他不信單雄信如此不堪一擊,就是他耍了詐,單雄信的功夫如何也要同他棋逢對手,才打得有意思。但是如今看來,單雄信的武功定然比史大奈強很多,但是不是好得如他相像,好歹是綠林的總瓢把子,一定是要比所有手下的武功高強才對。小時候爹爹就教育他說,如果他日後不好好練武有本領,手下的人強過了他,就會不服,就會有貳心。
單雄信一定是綠林中的大好漢,不然為什麼他是綠林第一交椅,而不是二哥秦瓊?
羅成恨失望,他不明白單雄信為什麼敷衍他,有意敗給他,就是在侮辱他的本領。他想激怒單雄信,讓他發狠地和自己大戰個三百回合,若是友,就是把酒暢飲,日後是後兄弟;若是敵,也藉機摸個底細。這單雄信的武功實在是有限,比起自己當初的估量簡直是大相徑庭。
單雄信撩衣要跪羅成,不要說羅成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