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小王爺,他心裡不服,昨天罵了許久那老頭兒父女了。說是今天一定要把她們立的那個什麼拳打北平府的幡子給扯了當抹布!這才去湊個熱鬧。”
紫嫣心想,羅成是北平王府的少千歲,自幼習武武藝高強,手下有幾分狠力,常人被他幾下打,定然吃不住,又問:“所以你們小王爺就失手把那個少年英雄打死了?人家一心去比武招親娶媳婦,你們小王爺才真是擾人美事。”
羅星扯著紫嫣邊走邊來到王府後門,早有馬車等候:“小姐快上車吧。說來話長,我們小王爺剩了那魁元后,擺擂臺的女子卻嫌小王爺人醜,不肯同他比試。小王爺當然不肯,就一個‘沖天雁’飛上去扯了那氣人的‘拳打幽燕九郡’的幡子,那個女的就衝來同小王爺拼命。沒想才過了幾個回合,那女子腳一滑,就自己掉下了擂臺,摔死了。”
“啐!”紫嫣罵道,這鬼話她才不信,不知道羅成如何恃強凌弱欺負民女呢。
紫嫣還沒等上車門,就聽一陣馬鑾鈴響,一隊人馬迎面跑來,為首一人皂衣皂袍,面蒙黑紗,斜帶英雄巾,耳畔插了一大多紫色的菊花。露出的額旁貼了膏藥。紫嫣一看撲哧地笑了,那熟悉的白龍馬,金色的馬鞍,不正是小王爺羅成嗎?可眼前羅成這副打扮可真是滑稽得惹人發笑。
羅成到了府門口甩鐙下馬,目不斜視,彷彿沒看到她一般大步進了後門,紫嫣心裡氣惱,又守禮地問了句:“兄弟,回府了?”
羅成根本不理會他,大步向府裡走,邊走邊揭扯著臉上的狗皮膏藥,團成一團扔去了身後,正打在紫嫣額頭。
“晦氣!晦氣!”羅成罵著,羅星忙賠了笑臉隨在後面問:“小王爺,小王爺!那個女的怎麼樣了?”
“滾去一旁,少來煩我!”羅成厭惡地向裡走。
這時紫嫣偷偷拉過隨在羅成身後的水瓢問:“小王爺是怎麼了?”
水瓢嬉笑地望著遠去的小王爺對紫嫣說:“慘了慘了,小王爺要娶媳婦了,要給那個擺擂臺的祝九公當小女婿了。”
“混扯!”紫嫣罵道,水瓢卻調皮地笑了說:“小王爺去打擂,本來是想教訓一下那個猖狂的丫頭,沒想到把人家姑娘誤踢下了擂臺。那個老漢祝九公原本不依不饒要拉了小王爺去見官,嚇得小王爺進退兩難,也不便吐露身份。後來小王爺就發現,那個女子是詐死,她是看我們小王爺生得醜,鼻子歪眼睛斜的,怕小王爺這麼個‘醜八怪’打贏了擂娶她,就想了辦法賴婚。”
紫嫣心想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可小王爺生得俊俏,如何要說他生的醜?猛的想起小王爺剛才扔下的狗皮膏藥,心裡明白了八九分。
“小王爺打擂時怕人看出他的身份,就用狗皮膏藥貼了一臉,鼻孔朝天,對眼兒。所以那對兒父女就看他醜,不想把女兒嫁了給他。那女的看上去長得模樣不錯,誰知道這麼狡猾,還裝死訛我們小王爺。”
紫嫣越聽水瓢的話越糊塗,既然是賴婚,如何水瓢要說小王爺要給那祝老頭兒當女婿了呢?
羅成嘴裡不停地嘟噥著:“晦氣!晦氣!”
回到寢殿脫了黑色的英雄衫,解下束帶,就喊了羅星伺候他去溫湯池沐浴,還要多多準備柚子葉驅邪。
水瓢和紫嫣趕來,羅成正換了一件寬鬆的淡黃色素羅直裰準備去沐浴,頭髮披散,掃了一眼水瓢,吩咐他說:“幫我把膏藥揭去!”
水瓢忙為羅成揭去了臉上的膏藥,狗皮膏藥揭離細嫩的皮肉頗有些生疼,還沾拔掉幾根眉毛,疼得羅成倒吸一口涼氣,腳下發狠地踢了水瓢幾腳,怪他粗手苯腳的。
“你來幫我!”羅成掃了一眼紫嫣,指指自己額頭的一塊膏藥。
紫嫣無奈地走近,含著笑,搖著頭,像一個滿懷無奈又關懷弟弟的大姐姐。
“你不要亂動,這塊額頭的膏藥如何貼在頭髮上,若是亂動不小心揭去一塊頭皮可就成了賴頭小子了。”紫嫣調侃著,只舉得羅成此刻的模樣真是有趣,也就忘了他昔日的種種討厭。
紫嫣的話果然奏效,羅成靜靜地立在那裡,挑眼看了紫嫣的手在他額頭輕輕地動。
紫嫣沒有羅成的身量高,欠著腳仰著頭小心翼翼地為羅成摘著那一綹沾在了膏藥上的鬢髮。
溫潤的鼻息撲在羅成的面頰上,含了淡淡的甜香氣,酥潤的感覺,羅成痴痴地低眼望著紫嫣的頎長的秀頸,雪白的一截,兩塊明顯的美人骨,瘦削的窄肩,淡紫色的束胸隱著溝壑,羅成的目光如被針刺一般,猛地躲避抬頭,動作太大,紫嫣措不及防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