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與生命的骨架。我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不能讓他們小瞧了自己。
“楚總,恕我直言,”我從容地說,“我覺得你的服裝公司不能稱其為公司,我的第一印象是連起碼的管理都沒有,你作為公司董事長二百多萬花在哪兒了都說不清楚,而且是短短的半年,這說明公司的財務狀況非常糟糕,連起碼的財務制度都沒有,這對一個有限責任公司是很危險的。”
楚楚被我說到了痛處,“我本來對管理公司就沒興趣,我的興趣在服裝設計上。”她解釋說。
“你的興趣只在中式服裝設計上,堅持特色是好事,但固守就會落後。經濟全球化要求服裝走向世界,但同時世界各國的服裝也向中國湧來,融合是必然的,因此,可以堅持但不能固守。”我不客氣地說。
趙老闆對我的觀點非常讚賞,半年之內被糟蹋的二百多萬就是他投資的。他在北京有三家大型酒樓。
“我最近正在北京大學進修,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想在理論上總結總結自己,拔拔高,這一聽課不要緊,對過去的投資方式能成功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過是鑽空子的暴發戶行為,今天再這麼幹非砸進去不可。市場經濟越來越規範了,不按規則辦事準吃虧。”趙老闆感慨地說。
我心想,趙老闆這麼精明的人為什麼會讓楚楚公司糟蹋二百多萬?而且席間趙老闆對楚楚一再表示:“這二百多萬就算打水漂兒了,不要了,今後我也不再投了,所以這個副董事長的頭銜也該摘了。”
趙老闆都要撤,我能撐起這個破爛攤子嗎?白鴻儒和楚楚是什麼關係?趙老闆和楚楚僅僅是合作關係嗎?我心裡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問號。
“楚楚,雷先生的住處安排好了嗎?”趙老闆關切地問。
“就在我的辦公室。”楚楚無所謂地說。
“那怎麼行!開玩笑呢!這可是公司的總經理呀!”趙老闆一聽就急了。
“能洗臉刷牙嗎?”何大姐小聲問楚楚。
“不能,沒有自來水。”楚楚不好意思地說。
“這麼說,連上廁所都是問題了?”何大姐又問。
“公司外面有廁所。”
14、楚楚(4)
這時,白鴻儒覺得很尷尬,他心裡清楚,這個沒念過幾天書的小女人看上去就像念過大書的書呆子,看來她什麼也沒準備。我心想,白鴻儒一定覺察出我心寒了。而此時的我正在猶豫是留還是走。
“白社長,我已經拿定主意,明天就回東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坐在白鴻儒身邊小聲說。
“為什麼?”老白很吃驚地問。
“這兒不適合我!”我堅定地說。
白鴻儒的老闆派頭馬上沒有了,苦苦勸我留下來。我心想,你老白真需要我這樣的人,開誠佈公地談就行了,用不著談什麼《紅與黑》和我繞圈子,搞得自己像救世主似的。經過“李張大案”的洗禮,別的沒學到,怎麼看人心裡還是有數的。我走的心意已決。
“雷默,即使你想走,也得一星期以後,你總得給我留點面子。”白鴻儒好像在求我。
我心想,要走就明天走,夜長夢多,怕白鴻儒下不來臺,我答應他考慮一晚上,明天給他回話。我和白鴻儒的談話,除何大姐外,趙老闆和楚楚並未察覺。
“白大哥,今天就到這兒吧。楚楚,飯後你陪雷先生找家酒店先住下,明天我們為雷先生租套房子。”趙老闆誠懇地說。
楚楚這才似乎明白,這個雷默是個人才,不然趙老闆不會一下子看好,趙老闆可是商海精英啊。楚楚一下子對我熱情起來。我們離開酒店,我與白鴻儒、何大姐、趙老闆告了別,又上了楚楚的車。
夜晚的北京格外迷人,我的心卻愈加憂鬱起來,身邊的這個女人離過兩次婚,趙老闆一個久經商海的人會白白扔給她二百萬?白鴻儒看她的眼神就像於連看瑪特爾。我不願意再攪到是非中去。我的生活已經夠糟糕的了,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楚楚把我送到一家小賓館,一宿三百元,她要為我付錢,我拒絕了。辦完手續後,我與她告辭,我望著她那嬌小的身影兒心亂如麻。
在房間裡,我思考再三給父親打了電話。父親同意我回東州,“孩子,爸爸一輩子的經驗就一句話,靠誰也不如靠自己,總會有出路的。”父親鼓勵說。
父親的腦膜瘤讓他很痛苦,隔一段時間就要抽一次,雖然吃著治癲癇的藥,但畢竟是治標不治本。父親的堅強給了我重新奮鬥的勇氣,我想我應該自己再闖出一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