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個夜晚連呼吸的空氣中也充滿了小鬼。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那麼李國藩、張國昌的亡靈是不是也該在這些亡靈之中?李國藩還好,有陳梅為他燒紙。張國昌就慘了,因為孟麗華在獄中,不知有沒有燒紙的自由。
楊娜從|乳腺科出來,我從表情就能看出問題不大,“大夫說只是|乳腺增生,不用動手術,吃藥就行了,不過以後兩三個月要來檢查一次。”她高興地說。
“開的什麼藥?”我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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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乳安片。”
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羅文到深圳參賽去了。五月花公司的事弄得一團糟,念舊情的幾個朋友給了幾個小單子,卻做不了,因為既無打板師,也無熟練工人,我急得團團轉。就在這時,沙威派來了他的表姐做出納,我明白沙威的意思,這是對我不放心,我雖然對沙威的做法不太滿意,但並未表現出來,熱情地收留了他表姐。表姐姓秦,一個五十多歲、臉色發黑,戴著高度近視鏡的女人。
“雷總,以後請多關照!”秦姐客氣地說。
“秦姐,不用客氣,五月花的董事長是沙威,我不過是個打工的。”我苦笑了笑說。
我對沙威的行為不想露出不滿,但她還是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誰都知道公司的出納是總經理最信任的人,我本想選一個財會專業畢業的大學生,看來這公司還沒等正常運轉,沙威就要搞家族化管理。不過,我只想做事,並無私心,事兒便過去了。
正在我焦頭爛額之時,英傑來了電話。我訴了苦。英傑說:“設計、打板我包了,熟練工人我幫你找。”英傑的一席話,讓我的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英傑到了公司後,我不知道為什麼她那麼投入,一頭扎進工作裡,好像不知什麼是疲倦,她凌晨四點鐘去布料市場上貨,晚上可以工作一個通宵,而且從不談報酬。我感到英傑是上帝給我派來的女人。櫥窗裡模特的服裝時常花樣翻新,招引了許多做零活的顧客,我為了拿到大的訂單遊走於過去的老關係之中。
42、天理昭昭(1)
早晨,魏正隆的奧迪轎車剛剛駛到市委門前,忽然閃出兩個人猛然跪到了車前,司機緊急剎車,氣急敗壞地搖下車窗罵道:“你們找死呀!”
兩名站崗的武警戰士連忙上前去拽跪在地上的兩個人,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看年歲都過七十了,農民打扮,他們呼天搶地地喊道:“魏書記,給我們主持天理啊!我兒子和兒媳婦死得太慘了。”
坐在車上的魏正隆一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不自禁地下了車,兩名武警戰士連忙行了軍禮,魏正隆揮了揮手,和藹地問道:“你們二老是找我嗎?”
“俺們在電視上見過您,魏書記,請您為我們老兩口主持公道啊,不然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老漢老淚縱橫地說。
魏正隆親手將老兩口扶起來深情地說:“既然你們有莫大的冤屈,到我辦公室慢慢地說,你們放心,有黨有政府,天理還是天理,公道還是公道。”魏正隆說完一手牽著一位老人一邊安慰一邊走向市委辦公大樓。
一進辦公室,魏正隆就為老人沏了茶,“大爺、大娘,先喝點水。”
老漢還好點,老太太手捧水杯,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魏書記,俺兒子和兒媳婦,死得不值呀!”之後便不醒人事了……
魏正隆大驚,連忙扶住老太太,老漢也慌張地上前去掐老太太的人中,好半天老太太才緩過這口氣來,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在魏正隆的手上……
魏正隆心想,是什麼樣的冤屈讓這老兩口這樣痛不欲生啊?
“大爺,不急,你老慢慢說!”老漢抖動著嘴唇,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這老兩口,丈夫叫郭文貴,妻子叫劉桂英,都是東州市歷城縣王舍人鄉雙廟村農民,老兩口只有一個寶貝兒子,叫郭志剛,兒媳婦叫丁秀芹。
郭志剛是個很有想法的人。這兩年,國家為農民減負,對農民的政策越來越好了,郭志剛看著好多外出打工的人家地種不上,便承包了下來,前年開春傾盡所有積蓄,還借了債,準備種西瓜大幹一場,結果,西瓜種子播在地裡,卻沒長出一棵苗。
郭志剛和丁秀芹兩口子當時就傻了,感覺天都塌了,兩口子買種子不僅花掉了自己的積蓄,還將父母的積蓄都投了進去,而且還向鄉親們借了錢,這可怎麼活啊!
情急之下,郭志剛一時想不開,就喝了農藥,丁秀芹見丈夫走了,自己活著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