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雲召眼中的諷刺更濃。
軒轅澈卻當做無視。
是的,他不敢放過雲召,因為他知道雲召的厲害,知道雲召會是他的禍害。
但是,但是……
“不過,你認為你還有資本跟我叫囂嗎?”
冰冷而自傲,那是屬於軒轅澈的傲氣:“這雪聖國都的摸樣你看見了,這,不是我血拼才拿下的。”
冷冷淡淡的話,確如一道悶雷狠狠的砸在了雲召的心裡。
轟的雲召一瞬間幾乎喘不過氣。
是的,他看見了。
或者說,他在接到他父王扣押了軒轅澈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後果了。
那是一種人心的喪失。
他早先預定十萬兵馬守城,就是靠的人心。
軒轅澈若想強行攻打,套用一句很久之前的古話。
楚餘三戶,也必亡秦。
那會是一種血仇,一種刻在骨子裡的血仇,根治在百姓心中的滅國血仇。
就算軒轅澈最後拿下了他雪聖國,他的雪聖也會永遠是天辰最不穩定的隱患之一。
然而,那樣一個扣押。
他的千般算計,萬般謀劃,全部付諸流水。
人心的喪失,讓天辰攻的理直氣壯。
讓雪聖國的百姓完全興不起抵禦的念頭。
因為,他們都認為天辰攻的好,別個打的對,是他們錯了,他們不能抵擋也不會去抵擋。
勝負成敗,一瞬之間。
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他沒有在帶兵來衝殺,只是一個人慢慢的進來。
在看見那風平浪靜的都城和安分守己,一點也不驚恐的百姓時。
他知道,大勢已去,雪聖已經亡了。
這般不是強制而得,就算他以後在起勢,再要推翻軒轅澈的統治,也不會是一個容易的事了。
沉默,在雪聖國的大殿飄舞。
帶起的是絲絲的寒氣。
咬了咬牙,雲召諷刺的眼中轉的深沉,冷視著軒轅澈沉聲道:“那你想怎麼樣?”
“歸降。”雲召話音才落,軒轅澈就扔出這兩個字。
雲召一聽頓時一愣。
歸降,軒轅澈打都打下他雪聖國都城,他也已經把雪聖國的龍椅毀了,承認他輸了。
這還需要什麼歸降?
歸降和被滅掉,這是兩種概念啊。
而他們現在的處境,天辰兵馬進城,雪聖國王室被俘,這等於是被滅掉了,這……
冷冷的看著有一瞬間愣怔的雲召,軒轅澈面無表情的道:“歸降,我不想在派兵攻打你剩下的半壁天下。
我的兵馬還有更重要的用處。
不是耗在你這裡的。”
說到這也不看雲召的臉色如何,自顧自的接下去道:“至於歸降的好處。
你,不是和我的王后琉月很好,是兄弟感情?
你比她大,琉月認你做義兄也不吃虧。
勇毅親王的身份,可享受土地分封,轄管都郡。
寡人可敕你雪聖郡,以宗親身份傳承下去。
只要沒有反心,赫連親王一族一家人,都可平安無事。”
說罷,軒轅澈冷眼掃了一眼雲召,側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血色滴答滴答的,鮮紅,手掌上傷口很深。
軒轅澈見此,不由再度抬頭瞪了雲召一眼。
死,就知道死,媽的。
雲召被軒轅澈一連串的好處給說的皺緊了眉頭。
勇毅親王,乃是和碩親王份為,那可是除了帝王的最高階別了,這軒轅澈什麼意思?
統轄雪聖郡。
顧名思義,這雪聖國的都城,歸併入天辰的版圖後,會被規劃為雪聖郡。
這是要他一族人劃地封王?
以這個籠絡他?
雲召斜著眼冷冷的看著軒轅澈。
殺了他一了百了的事情,被這軒轅澈搞的這麼複雜。
這傢伙腦袋裡在想什麼?
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許諾了什麼?
斜著眼看著軒轅澈,雲召被滅國的悲憤,在軒轅澈莫名其妙的好處中,微微有點化解。
只是那眼神,此時看著軒轅澈像在看一個傻子。
軒轅澈見雲召如此看著他。
那一腔黑血,幾乎要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