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普天下誰也收不到眼裡的,來自心底的自傲。
當這份自傲不是被完勝的推到。
而是被寬恕,被放過,被別人以一種寬闊心胸放過。
他,就接受不了了。
“來人啊,傳四大統領。”雙唇血紅,沾上了血色的唇色,冷的驚人,從那裡吐出的話語更加的冰冷。
“在。”
早看見獨孤夜情緒不對就等候在外的天涯,輕水,等四大統領,立刻從外殿衝了進來。
“整軍,開城門。”獨孤夜一聲冷喝。
四大統領聽言齊齊一愣,對視一眼,輕水微皺眉道:“太子殿下,目前我們已經沒有敵人,你這是……”
“照做。”獨孤夜雙眉一橫。
“殿下,泛不著啊,現在我們打不過天辰的。”
天涯聽這意思也明白了,他們殿下是想去對上天辰兵馬呢,頓時接上一句道:“殿下,你要是氣不過。
我們休養生息,等他日我們傲雲兵強馬壯的時候。
我們在出兵,一舉奪了天辰的天下。”
“是啊,太子殿下,現在根本沒有必要。”
“我們傲雲的傷亡已經很重了,在負擔不起戰爭,能不打,殿下……”
四大統領都是知道獨孤夜的,不由紛紛勸道。
心,在急怒攻心中慢慢的變涼。
獨孤夜冷冷的看著面前勸慰他的四大統領,他一手帶出來的四個大將。
那目光越來越冷,越來越寒。
是的,沒錯,他們說的沒錯。
傲雲耗不起了,在也打不起了。
那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在安慰一個小孩,一個不懂事沒吃著糖鬧彆扭的小孩。
他不懂事,他不懂事。
獨孤夜突然有點想笑。
然後,也真的附和他的想法一般的笑了起來。
“哈哈……”獨孤夜本生的極是俊美,此一縱聲大笑,就如那雪山上的雪蓮盛開,幾乎讓人無法逼視。
卻也如那雪蓮,冷的驚人,冷的沒有一點菸火氣息。
“殿下,你這是……”
天涯等四大統領見此,一下就呆愣了,這……
“你們下去吧,是我想法偏激了。”收斂了笑聲,獨孤夜微笑著朝四大統領揮了揮手。
“太子……”
“下去吧,我累了。”揮了揮袖袍,獨孤夜轉身進了內殿。
天涯等面面相覷後,低頭退出了東宮,他們太子能想清楚的。
屏退開了所有人,獨孤夜一人獨立東宮之內。
舉頭,晚霞似火,紅的妖豔。
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傲雲是他一手扶持起來,傲雲有今天的強大,是他盡了全力。
然而,今天,他的傲雲不在強大了。
他的傲雲不在需要他了。
只剩下破破爛爛的半壁江山。
中原九分歸天辰,北上草原歸天辰。
前後包圍,把他的傲雲整個的包圍在了裡面。
要想翻天,在無可能,在無可能。
而守天下,要他何用。
伸手,緩緩的拿起那小巧的虎符。
獨孤夜突然一笑,五指一使力,只聽啪的一聲,那小小的白玉虎符,被獨孤夜一把捏成了粉末。
看著粉末從五指中落下。
那白色的塵土落於地面,混淆與風中。
獨孤夜身上顯露出一股從來沒有的平靜,一種絕對的平靜。
這天下,他可受任何人的恩惠。
唯獨,不會要軒轅澈的。
這天下,他可以臥薪嚐膽十年謀劃。
但是,他絕對不會看軒轅澈的臉色。
他不要施捨,不要憐惜,不要因為別人而放過他,不要。
他寧可站著死,也絕不坐著生。
那是他獨孤夜的驕傲,那是屬於他獨孤夜的狂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是夜,秋風呼呼的刮過,帶起絲絲的清涼。
夜空無星,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黑。
下方傲雲皇宮,燈火通明。
雖然沒有什麼大勢喧譁和慶賀,卻比前些日子的壓抑,好上很多。
眾多臣民都彙集在大殿之中。
而就在這樣的時刻。